在遇到她之前,他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生活了好些年吧。
男人手裡的動作一頓,聲音帶著一絲的沙啞乾澀,說道:“迦葉,我以前很不好的。”
迦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難道你以前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是天天混跡風月場所?或者喜歡家暴?”
謝驚蟄被她逗樂,搖頭,低沉地說道:“我以前就是一塊食古不化的木頭,全部的心神都在軍區,常年不著家,不體貼人,也從來沒有試著去對一個人好,很多時候越是在乎,越是會用冷漠來偽裝自己,這樣的我,還算的上好嗎?”
當年他若是對她好那麼一點點,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那樣慘烈的局面。就算沒有那場意外,迦葉也是不願意見他的。
迦葉完全想象不到謝驚蟄過去是這樣的人,這樣的男人自私自我,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有些不像呀。”迦葉眯眼桃花眼,上下打量著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你覺得你很不好,才單身的?”
“為了等你才單身的。”男人低低啞啞地說了一句,聲音幾不可聞。
迦葉小臉微微薄紅,感覺廚房小了點,有些燥熱。好在謝驚蟄很是鎮定自若地去忙了。
她不禁鬆了一口氣,心底對於他前妻的事情始終沒有問,其實也曾想過也許這個男人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她前妻的影子,才會對她這樣好。
她不問,不過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她的感情觀一直是淺淺愛,深深藏。
她想到了清歡為了年少時的一份感情,兜兜轉轉十多年,還是遍體鱗傷地帶著孩子去了遠方,想到生死未卜,為了她掙扎在黑暗和光明分界線上的司迦南,想到那樣五年如同嚼蠟的養病時光,便沒有勇氣以真心換真心。
如此甚好,守著彼此心裡的界限,即使今日相愛,明日也可轉身離開。
迦葉心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暗痛,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就如同身臨懸崖,不過是過一日算一日罷了。
謝驚蟄清洗完廚房,見迦葉神情有些古怪地站在廚房的門口,洗淨了手,按著輪椅過來,臉色有些嚴峻,低低地問道:“迦葉,你怎麼了?”
謝驚蟄心裡閃過一絲的緊張和慌亂,該不是他之前說自己不好,迦葉打了退堂鼓?
“我只是想到了司迦南。”迦葉輕聲說道,今夜是除夕,也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她始終能感覺到司迦南還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即使暫時找不到他,也堅信他還活著。
謝驚蟄聞言,茶色的眼眸微微深邃,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哥哥會沒事的。你看了奶奶送你的新年禮物嗎?”
男人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迦葉搖了搖頭,進了客廳,見一個人都沒有,頓時詫異地咦了一聲。
“人呢?”
謝驚蟄面不改色地說道:“每年除夕奶奶都要帶謝小澤去看春節晚會,謝宅的人都會跟著去的,你若是想去,我現在送你去還來得及。”
迦葉愣了一下,所以現在整個謝宅只剩下她跟謝驚蟄?
謝驚蟄見她發愣,已經拿起之前老太太送她的福袋,遞給她,說道:“拆開看看。”
迦葉拆開大紅金絲絨的福袋,取出裡面的紅包以及一個木製的首飾盒,開啟一看是一把古銅色的鑰匙,頓時覺得有些燙手。
謝驚蟄看著這把鑰匙,頓時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意,無論她是瀾雪還是失憶的司迦葉,老太太始終都認同她的身份,一直將她當孫媳婦,甚至當真正的孫女來疼愛。
“這把鑰匙我不能收。你奶奶是不是誤會我跟你的關係了?”迦葉下意識地就知道了這鑰匙大約是謝家庫房的鑰匙,這樣重要的東西都是傳下一代的,怎麼給她了?
“沒有誤會,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