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了一個兩米見方的大窟窿!裡面沒有絲毫光芒,像是能夠吞噬時間和光的黑洞,漆黑得讓人絕望。
在黑洞的最深處,隱隱亮起一點幽幽綠光,時左時右、時上時下地飄忽不定。那綠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全是葡萄大小的光芒,漸漸照亮了整個黑洞!
我們終於看清了養屍地的真面目!
從黑洞裡湧出刺痛面板的陰氣,陣陣淒厲的哀號充斥著整條走廊,肆無忌憚地迴盪著!黑洞裡竟然流淌出黃色的液體,像黏稠的蜂蜜慢慢向外淌著。洞裡的液體足有兩尺多高,那些綠光,從液體裡伸了出來!
是眼睛!
那些眼睛的主人,是一個個流淌著黃色屍液、被泡得腫脹肥大得如同蠕蟲般的白色屍體。手腳已經蠟化,和身體黏在一起,靠著黏在一起的雙腿上下襬動,像魚一般遊向洞口。第一具屍體到達洞口時,用脖子撐住洞沿,用力支住身體向外爬,再慢慢落到洞外,整個腦袋上除了那雙眼睛,什麼都沒有。洞口的碎石在屍體身上刮下淡黃色的油脂,從傷口裡流出大量屍液,在地面上流下一道道黏濁的印痕,向我們爬來!
這是怨鬼寄屍!
“活屍!”月餅面色大變,“南瓜,你丫快跑!”
“操!扯淡呢!”我咬著牙吼道,“你不比我缺胳膊少腿,你怎麼不跑!”
其實看著一隻一隻向外爬的活屍,我越來越心驚:這次是真完蛋了。千算萬算,沒想到居然會掛在日本!該死的小日本鬼子陰陽師,居然用了這麼毒的招隱藏秘密!
“月餅!”我狂吼著,“不管誰活下去,都要把月野的乳牙拿下來恢復她的記憶啊!”
“談戀愛的事你來。”月餅緩緩地挽著袖子,“打架我上!”
尾聲
半年後……
“南瓜,該上課去了。”隔壁寢室的舍友敲了敲門喊了一嗓子,“你丫自打從泰國回來,就沒正經上過課。海歸也沒你這麼嘚瑟的。”
我深深地抽著煙,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床鋪,恍惚中。那個清瘦的少年,習慣性地揚了揚眉毛,摸著鼻子:“南瓜,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要不我考試抄誰的去?”
鼻子一酸,眼睛熱熱的。
月餅、黑羽,還有月野,你們都還好嗎?
荒村鬼屋的那群冤鬼寄屍將我們包圍之後,本以為,這是一場有死無生的戰鬥。可是情況突轉直變,活屍遇到空氣,居然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砰砰”爆個不停,沒有幾分鐘的工夫,我們倆身上沾滿了膿血、碎肉、骨屑……
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無從解釋。
蹲在碎肉屍湯裡,月餅踩著我的肩膀,在房樑上摸索著,終於,摸到了一個潔白的小小牙齒。
一切似乎就這樣圓滿地結束了,可是我們倆誰也高興不起來。
站在山項,望著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的村莊,但願這些骯髒的秘密,隨著我們放的這把火都化成灰燼吧。
“月餅,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雖然距離很遠,但我仍能感受到炙人的熱浪,“月野恢復了記憶,對她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管是好是壞,我們沒有權力剝奪別人的記憶,就像我們沒有權力剝奪別人的生命。”月餅指著騰騰火海,“有些事,做了不一定是對的,但是不做卻一定是錯的。”
回到醫院,把乳牙交給黑羽,任由他怎麼詢問,我們都絕口不提山村裡發生的事情。
這是我們倆回來路上商量好的。說了沒有意義,不說可能還會有點意義,那就隱瞞真相吧。
在病房外等了兩個多小時,黑羽一臉疲倦地拉開門,示意我們進去。
月野已經甦醒,眼神清澈透明,只是看到我們倆時,那種警惕的陌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