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盧璧人是誰的女兒嗎?”
丁懷楠笑說:“總不會是盧定堅吧?”
“就是他!”楊適點點頭。
丁懷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在唬我的吧?”
“我見到他了!”楊適將手環抱在胸前。“他看起來確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那太好了,讓你在中學裡面陪那些小姐、少爺們讀書真是太大材小用了,不如請他替你引薦個較有前途的工作。算起來你還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而且我看得出來盧小姐對你很有好感。”
“讓你這麼一說,我豈不是要利用裙帶關係了?”楊適一臉不以為然地說:“我雖然很希望能在上海闖出一點成績,但是這種趨炎附勢的事情我可不做。”
丁懷楠聳聳肩,“你不屑,人家還不見得看得上我們哩!”
他又試探性的問起楊適對盧璧人的看法,楊適的反應卻有些冷淡。
“你不覺得我們跟人家是兩個世界的人嗎?”
“如果她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呢?”
“還不錯,挺討人喜歡的。”楊適淡淡的說。
“咱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麼?”楊適問。
“我說不出三天她會主動來找你。”丁懷楠信心滿滿的說。
“你說過,我三年前跟一個叫沈德容的女孩子有過海誓山盟……”雖然逃來上海的路上染了一場大病,他完全喪失這段記憶,但本質上他仍舊是多情的,聽了丁懷楠跟他敘述過往自己與那名叫沈德容的女孩子之間的生死戀情,他就牢牢的記在心裡。久而久之,這段遺失的記憶漸漸成了一面盾,厚實的阻絕這三年來在他身上可能發生的任何一樁戀情。
丁懷楠卻是個凡事往前看的人,前塵往事可以當一則神奇的故事唬得旁人一愣一愣的,可是人死了,一切就灰飛煙滅,難不成他這兄弟要為死去的戀人終生不娶嗎?
“海誓山盟是我說的,你根本一點兒也記不住了,就算哪天你忽然恢復了記憶,那又怎麼樣?我看德容早已重新投胎了。”
“你今天是怎麼了?像個女人家似的。”楊適打算就此打住這話題,因此問起他的事情來:“你新找的那間洋行怎麼樣?”
丁懷楠忽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搖搖頭:“我看是沒什麼希望。”
“我們學校最近缺一個教國文的代課老師,不如你先來試試。”楊適很認真的說。
“唉!我哪有那個耐心教書啊?你知道的,我的興趣還是在做生意上。”
丁懷楠原本在一家百貨公司上班,誰知上個月老闆不知得罪了誰,整個貨倉被一把火燒個精光,店裡還被一群流氓砸得稀巴爛,更慘的是,老闆就這麼失蹤了,巡捕房的人找了一個月,至今還是毫無音訊。
“做生意要等機會,你老是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楊適仍努力的想說服他暫時先找一個工作,他知道丁懷楠在百貨行裡也投資了不少錢,如今可說是血本無歸了。
“那好吧!明天你替我去問問,如果可以,我就暫時勉為其難的去學校教教書吧!”丁懷楠長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卻沒想到,學校唯一的教師缺額在一天之內竟讓人捷足先登了。而那個新來的女老師竟然是盧璧人。
盧璧人在辦公室裡的位子正巧在楊適的對面。
“今天見到你,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楊適知道搶了這個代課老師空缺的人是盧璧人之後,見了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望。
“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其實她是為了他才到這學校來教書的。
“說來話長。”楊適把丁懷楠的遭遇簡略的說了一遍。
“聽你這樣說,我對他還真是不好意思。”盧璧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