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詠霖北上之後,他們依舊保持著書信往來,對蘇詠霖的功績相當崇拜,經常向他討教行軍作戰的一些問題,蘇詠霖也會給他們回覆。
所以蘇詠霖寫了兩封信,分別給到李嘯和陳喬山,作為趙作良和周少寧的“利刃”。
接觸李嘯和陳喬山並不是什麼難事。
趙氏集團的人只想著撈錢、賺好處,根本沒什麼人關心不能真正掌握權力的李嘯和陳喬山。
作為高層當中的少數派,李嘯和陳喬山徒有高位,沒有實權。
於是李嘯經常因為心情抑鬱而外出打獵,陳喬山則經常流連於酒館、青樓,以此消磨時間。
兩人未必不想做點什麼,但是政治上被趙氏集團排擠,軍事上被趙氏監軍鉗制,難以有所作為,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微不足道的反抗。
也就給了趙作良和周少寧趁虛而入的機會。
李嘯看完了蘇詠霖的親筆信,面露猶豫之色。
“蘇帥說的的確很對,眼下這種情況是該做出改變,但是我畢竟深受趙氏恩德,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可以嗎?蘇帥不會認為我這樣做是不忠不義的行為嗎?”
周少寧笑了。
“將軍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想法呢?且不說趙氏恩德與國家大義到底孰輕孰重,單說趙領帥個人恩德與趙祥等人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將軍願意聽從趙祥這等卑劣小人的號令,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嗎?乃至於他們要投降金賊,將軍也要追隨嗎?那不是忠誠,那是愚忠。”
李嘯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我當然是明白的,我當然不願意聽從趙祥這種卑鄙小人的號令,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呢?”
周少寧搖了搖頭道:“繼續猶豫下去,光復軍可就徹底要被敗壞了,李將軍應該不會忘記光復軍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吧?
難道光復軍的存在是為了給這些趙家人謀取私利、敲詐勒索的嗎?驅逐胡虜,光復中華,這才是光復軍存在的意義。”
李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看向趙作良。
“您也是這樣看待這件事情的嗎?”
趙作良點了點頭。
“局面不能繼續這樣敗壞下去了,否則,趙氏才是真正的危險,趙氏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嘯又低下頭,似乎還有些猶豫。
周少寧繼續勸說。
“退一步來說,趙祥有篡改故領帥趙開山遺囑之嫌疑,還將趙玉成軟禁,這難道不是背叛之舉?李將軍真的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而不願有所作為?”
“我當然不願碌碌無為。”
李嘯捏了捏拳頭:“如果時機成熟,可以有所作為的話……我願意做點什麼。”
“這才是明智之舉。”
周少寧很開心。
確定了合作意向之後,李嘯似乎又注意到了什麼,看著趙作良,緩緩開口道:“趙公,還有一件事情我很疑惑,不知道趙公能否據實相告?”
“你說。”
趙作良點了點頭。
“若吾等成功拿下趙祥,未來光復軍又是以何人為首?聽從何人的號令?”
李嘯的提問很有針對性,也很直接,是趙作良喜歡的提問方式。
於是趙作良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雨亭的意思,是讓我作明面的領帥,統領光復軍。”
“也就是說實際上是蘇帥作為真正的領帥統領光復軍?”
“是的。”
李嘯低下頭,不說話了。
少頃,周少寧決定說點什麼。
“這話說起來有點直接,但是李將軍應該知道,當今天下大勢擺在眼前,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