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仔細琢磨手術方案,張香在門口敲門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不舒服麼?”霍正擔心地問。
“沒,是有件事想麻煩你!”張香扶著牆坐下說。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辦不到的想盡辦法也要辦到!”霍正給張香倒了杯水說。
“如果手術之後,我沒有撐過來或是我沒有恢復意識,我不想像植物人一樣活著,我想在我身體裡的器官還能用的時候捐贈出去,不要讓我像坐等著內臟粘連、生褥瘡的廢人一樣躺在床上浪費醫療資源和家人的照顧!對我,你只要做些醫生的專業判斷,不要感情用事,我不想活得毫無意義!我媽他們絕對不會放棄的,所以我要你一定一定不要由著他們,我知道你這裡有CPR和ACLS患者意願書需要簽字,我想你給我準備一些必須的檔案來籤!”張香嚴肅地說。
“這麼快就放棄不像你的性格!拿出撅我的力氣來戰鬥吧!你這樣的女戰士是不可能倒下的!”霍正鼓勵道。
“我不會放棄的,但是,還是想把該做的都做完,哪怕只是階段性的!我這有三封信,想放在你這裡!如果。。。,想讓你幫我轉交給他!”張香臉色凝重地說。
“你瞎說什麼呢?手術方案你不是看過了麼?你對我這麼沒信心麼?”霍正吃驚地問。
“不,我對你有信心,但是手術嘛,都是有風險的,再低也不是沒可能,我只是想做得萬全些,不要讓他們太難過!”張香語重心長地說。
“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你對我的感情沒信心,我理解,但是請相信我的醫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霍正凝眉說道。
“我知道你會盡力,那是你的職業操守,更是你引以為傲的絕技,我只是想給自己留下個保險,做手術,被麻醉的人是我,我不怕的,反正什麼都不知道嘛,就是真的醒不過來了,也就徹底沒痛苦了,痛苦的是留下來的人,我怕她們傷心難過!如果我留給她們的就只有痛苦,那我才真是白來了人世一遭了!”張香認真地說。
“我可以幫你收著,等你手術做完了,我會親手還給你的!”霍正堅定地說。
“我等著!”張香抿嘴微笑道。
“而且,你的手術不是全麻,你會很清醒地知道周遭發生的一切,我做什麼你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樣才能保證取血過程中不會損害到神經,所以,是你自己在親自監督手術過程呢!”霍正定心地說。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有什麼仇想報,我也攔不住,你就放心大膽地弄吧!我不會找你算賬的!”張香逗趣說。
“呵呵,等手術完了,我可要找你算賬的,你知道上我的手術檯有多貴麼?”霍正打趣道。
“唉,沒天理啊,讓你舞刀弄鑽地刨開我的腦子放血,還得我買單!你是活扒皮想把我抽乾成木乃伊啊?”張香投訴道。
“那可不!我放的可不只是‘鮮’血還有‘積’血呢!”霍正咬牙切齒地說。
“我跑跑的啟動資金算是付之流水了!”張香自我安慰道。
“什麼跑跑?”霍正問道。
“想知道啊?”張香揚眉問。
“嗯!”霍正點頭說。
“買單時見!”張香約定道。
“呵!”霍正瞭然道。
林森扶著張香在醫院花園裡的廊亭中散步,雖然已是深冬,景色凋零,好在還有些松柏和盆景,走了一會兒,就在一個小亭子裡坐下休息,看著林森鋪好的厚厚軟軟的墊子,示意張香坐下,張香突然笑了,打量著軟墊說了句,“墊子雖然軟,可是不熱乎,你先坐上去幫我捂熱了吧?”
“好!人工加熱毯立即啟動!”林森很實惠地坐了上去說。
“沒按開關怎麼行!叮咚!”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