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自己本就暈車,若是再聞到那股腥味,怕是會忍不住吐出來。
素芬嬸擔心村裡這些人,又把話題扯回彩禮那檔子事,連忙開口扯開她們的注意力。
“你們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聽別人說起,今天鎮上發生的大事。”
一聽有八卦可聽,牛車上坐著的眾人都來了興趣。
就連劉婧雪也打起精神,仔細聽了起來。
有大娘神神秘秘地朝四周看了下。
牛車已經出了鎮子,除了她們這牛車外,周圍沒有其它人,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素芬,你說的是不是,那些人被雷劈的那事。”,大娘小聲開口。
吳素芬點點頭,“嬸子,你也聽說了。”
大娘激動地一拍大腿,“聽說了,聽說了,估計這訊息鎮上都快傳遍了。
咱們在鎮上走,一路走來,不少人在那嘀嘀咕咕。
我們實在好奇,但過去問了問,便知道了這訊息。”
旁邊有嬸子激動地接話,“你說現場那麼多人,那雷怎麼誰都不劈,就專劈那些人。”
有大娘啐了一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還不是那些人缺德事做多了,挨天譴了。
你們他們一個個正經事不做,專門整那些事,弄得人心惶惶的。
雷不劈他們,劈誰。
照我說,他們早就該挨雷劈了。”
劉婧雪想探查村裡人對下放之人的態度,故意道,“可是那些被他們整的,不是壞人嗎?
雷怎麼不劈他們。”
有大娘反駁道,“誰說被他們針對的,就一定是壞人了,不還有被人冤枉的。
別的不說,就咱們村那黃員外,當年咱們村還有鄰村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咱們兩個村,基本都是他們家的佃戶。
可他家也沒做什麼壞事,當年收租子,也都是合理的,並沒有如何苛刻咱們。
在災荒年間,也是靠著他的施捨,咱們兩個村子的人,才能活命。”
“是啊,你們還年輕,不知道,可咱們這個年紀的人,可清楚得很。
當年鬼子佔了東北,也是黃員外掏出積蓄,買槍組織了民兵,護住了這一片的人。
後來抗聯的人,也是黃員外出槍、出糧,偷偷接濟的。”,另一位大娘感慨道。
大娘恨聲道,“就這樣一位好人,死在了鬼子手上。
他的那些兒女,也在打小鬼子期間,或是解放前犧牲了,只留下了孫子、孫女。
咱們村的人感念黃員外的恩德,幫著把孫子、孫女拉扯大了。
可他們竟然被那些人給逼死了。”
“黃員外家早就沒落了,財產不是被鬼子搶走了,就是捐出來打鬼子,支援革命了。
兒女也都是革命烈士。
就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是壞人。
可那些人根本不管不顧,怎麼說都不聽。
小花臨死前的慘狀,你們也見到了,明顯就是不堪受辱,自殺的。
多好的孩子呀,就這麼沒了。”,大娘眼眼含淚,哽咽道。
另一位大娘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小花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說她哥怎麼受得了。
為了替自家妹妹報仇,不就做了傻事。
沒想到仇沒報成,自己又喪了命。”
吳素芬緊握拳頭,咬牙道,“咱們村還有柳樹溝聯合起來找上面抗議,要替他們伸張正義。
雖然替他們家正了名,可那又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
“我們家那口子特意打聽過了,為首的那個現在可不得了,已經是鎮上革委會的主任了。”,翠花嬸在一旁,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