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幾乎沒人知道凝萱的這項本事,今日卻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老人雖然嘆著氣,但看得出心情很好,嘴角不斷勾著笑意,對眼前的小丫頭更多了幾分的好感,“丫頭,我可要動手了,臉上微微發麻是正常事兒,心裡別惦記,免得我這老傢伙手一抖,撕掉你一塊皮。”
凝萱笑道:“沒什麼惦記的,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就算失敗也沒這個更糟糕吧!”
小藥童頂不服氣,白眼仁往上一翻:“哼,什麼失敗,我家師傅的醫術可是遠近聞名,連眉州城的大顧將軍中箭,都要來請我們師傅!”
“嗯”老人不悅的沉吟了一聲,小藥童心知自己說了錯話,一縮脖子,悄悄往後退了兩步。
老神仙卻在敷藥的時候暗暗打量凝萱的神情。他是正兒八經的大周人,當年遊歷到西昭,也不過是想看看那位開國新君到底是個什麼作為,因緣偶遇,就被天佑的父親救了,為了報恩才收個記名小徒弟,真正教導的本事卻沒幾分。近幾年西昭頻頻示好與北齊,作為大周的子民,老神仙早就有所不滿,對天佑這個徒弟更是忘到了腦後。
雖然他們家年年節禮不斷,黃金白銀更少不了,可老人是禮物照收,訊息一個也不往回返,就因為天佑那小子是西昭人!
常年定居在宿元,每次和北齊的大戰,老人都會到前線去給戰士們就診,對死守眉州的兩位顧將軍,老人更是打從心眼兒裡佩服。正因為心向大周,所以小藥童的幾句逞強話引起了老人大大的不悅。老人咧嘴一笑:“滿嘴胡話的小鬼頭,你師傅要是有那個本事,能在本地憋著,我早就到京城裡發達去了!”
老人避著凝萱的視線,對著小藥童猛擠眼睛,他那個小徒弟更是個人精,衝自己師傅一吐鮮紅的小舌頭,憨笑道:“師傅,我去端冰盆。”
凝萱這塊生皮著實有趣,雖然是假的,但心緒都能淋淋盡職的表現出來,老人一面熱敷一面留心,卻不見凝萱有任何表情。心裡不但沒鬆氣,反而懸起了一顆心,老人不確定的問道:“姑娘才說自己是京城裡來的,怎麼就和天佑走到了一路?”
這種熱敷絲毫不影響嘴巴的說話,凝萱淡淡道:“公子是西昭人,我是大周人,何來一路之說?不過是偶遇罷了。”老人捏著銀針的手一頓,認真的審視著凝萱的表情,似乎想從中看出真假。半晌,老神仙才爽朗的一笑,一針就挑破了生皮的小角:“說的不錯,我們大周人生來就是一身的傲骨,怎能對別國之人卑躬屈膝,丫頭,你這性子我喜歡!”
臉上熱滾滾的像是什麼油腥滴濺在上面,老人每挑起一個小小的角兒,這種蝕骨之痛便加重了幾分,凝萱死死扣住藤椅邊緣的藤條,呼吸更加的緩慢。
“咦?”老人動作不停,但語氣卻充滿了意外,“丫頭,你練過內家功夫?”
“沒有!”生皮已經揭到了鼻樑處,凝萱說話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口氣兒過猛吹破了那層皮。自己看似不在意,可哪個女孩子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儘管是個穿越女,但凝萱還是希望老人的治療有奇效。
老人從神秘的小瓶罐裡到處了一些冰冰涼的汁液,不大會兒就將半個被揭掉生皮的臉侵潤徹底。凝萱只覺得一半似火,一半似冰,說不出的彆扭。
“我瞧你呼吸很有章法,一般的老百姓緊張起來,吸氣急促而不穩,你這丫頭倒是不用。”老人嘿嘿一笑,沒有深究凝萱怪異的來源,可心底已經將其列為了異類,甚至有點微微的提防。
“老神仙,你見多識廣,難道除了我這個病人,就沒再見過生皮?”
老人重重一哼,“你當生皮是豬肉皮嗎,想見就見!那都是北齊宮廷裡的金貴玩意兒,手段殘忍至極,也就只有北齊的那些閹人才想得出。好好的女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