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想也沒想,便脫口道:“等著,老夫現在就去弄!”一句廢話也不再多說,催著凝萱往正房去。
凝萱暗叫這幫人一點信譽沒有,看似剛正不阿的老神仙原來也這樣,真是的!凝萱一面搖頭晃腦袋,一面跟著老神仙的步子往前走,趙煦想了想,給屬下等人一個眼神,拔腳就尾隨上了凝萱。
當晚凝萱一張容貌就見了天日,還沒等他們離開,將軍府的幹雪蓮就已經送到了胡市,喜得老神仙摩挲著放藥材的匣子,誰說也不撒手。第二日,將軍府來了位貴族小姐的事兒傳遍了宿元城有頭有臉大戶人家的耳中,不少人挖門子掏洞,就是沒想出好辦法來巴結趙煦,如今凝萱這麼一道,可不正中他們下懷,於是大包小包,全是女孩子適用的東西,而且樣樣精美別緻,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凝萱臨時暫居的小院是整個將軍府裡離著書房最近的一處院落,臨時調過來伺候的丫鬟幾乎佔到將軍府裡丫鬟總數的八成,即便這樣,趙煦還擔心她們粗手粗腳,伺候的不周到。這一大早,凝萱滿足的吃了頓舒心的早點,趙煦家的大管事就領著個小姑娘進了內院。
“姑娘!”一聲驚呼,那聲音再熟悉不過,可不就是伺候自己多年的碧潭?
“碧潭!”凝萱的還沒來得及多說,碧潭“撲通”就跪在了凝萱眼前,滿臉的委屈滿心的擔憂,都在這一刻化作了淚光
第一六三章內情(上)
正房內,凝萱一雙雪白的小手全部侵在銅盆中,任憑清水打溼手中的白布帕子,後面隱隱可以聽見碧潭的哽咽聲。凝萱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之後,並沒有出乎自己意料的喜悅,相反,因為碧潭沉鬱的面色,凝萱心裡還生起了許多不安。
“姑娘,你要的玫瑰油送來了。”將軍府裡的小丫鬟端著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將軍知道姑娘這裡有客,已經命廚下做了整桌的酒席,幾個管事媽媽就在外面候著,姑娘要用的時候吩咐一聲就是。”
小丫鬟的話有禮,但始終透著生疏勁兒。凝萱不願意理會這些,便沒在意,敷衍的點了點頭抬腳往裡走。那小丫鬟望著手中空落落的漆木盤子,再瞧瞧表姑娘遠去的身影,略有不屑的一撇嘴。
將瓷瓶遞給坐在圓椅上的碧潭,凝萱向下俯視道:“宿元比不京城,沒那些好東西,不過我昨兒用了些這個玫瑰油,出奇的好,抹在臉上涼沁沁的,瞧你。風吹日曬,只怕路上沒少吃苦。”
碧潭一路提心吊膽,跟著陌生男子東奔西跑,從帝都到北疆,每日裡除了提心吊膽就是忐忑不安,姑娘失蹤後的小半個月來,碧潭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每一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見姑娘絕望的眼神,還有笑槐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樣子。
如今眼前就是姑娘,碧潭卻還覺得好不真實。
她輕輕放下瓷瓶,拉住了凝萱的手,辨認了好半晌才地沉聲道:“姑娘受苦了,都是我的不是,當日知道那個白大家不懷好意,就該先稟明公主殿下,否則也不會叫姑娘經歷這些大難。”
凝萱覆上了碧潭的手背,笑道:“先不提這些。世上哪有賣後悔藥的,你只管告訴我京城裡是個什麼局面。為什麼世子爺卻說公主府裡又有個君山縣主?那人到底是誰?”
其實不用凝萱問,碧潭也早就要將之後發生的一切事兒悉數稟明瞭,每日馬上奔波,碧潭一面應付趕路,一面就會將每件事兒理順清楚。希望從中發現端倪,公主府手背森嚴,怎麼會叫姑娘一路暢通的就出了那裡?碧潭想想就覺得不同尋常。
“姑娘可還記得顧準?”碧潭見凝萱點頭,才繼續道:“當日我引著顧準去小院見那個姓白的。可人剛到,就有府裡的管事來請顧準,說是大爺派了親兵來。滿身是血,只吊著一口氣,好像有話和顧準說,顧準想也沒想,扔下了我就外院去。我緊追兩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