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連奩盒裡那些流蘇、金簪、翠鐲一個也難放過。
多少還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笑槐進了屋,見凝萱捧著花到處打量,忙從博古架上少的可憐的擺品中拿下一隻竹筒。
“姑娘看這個可使得?”
凝萱輕笑一聲,看來看去,也就它還能裝些水,只可惜了好好一個筆筒竟在自己這裡明珠蒙塵。
“就拿這個”
笑槐歡喜的抓著筆筒出門找水,臨出門的時候遲疑的回頭:“姑娘,食盒的早飯是我自己做的,怕不合姑娘的胃口,特多準備了幾樣,姑娘先嚐嘗”說完,樂顛顛出了門。
今早不見宋嬤嬤來,凝萱便知自己的墜子起了大用處,她伸手輕輕將食盒開啟,上下三層,難怪剛剛笑槐提它的時候如此的吃力。
這一份早餐大約是凝萱重生以來見過最豐盛的一頓了。
狀元餅、蝴蝶卷兒、白糖糕……難得的是那碗碧粳粥仍冒著熱氣,剛好驅走了晨露中的寒氣。
凝萱端著碗小心的品嚐著精緻的早餐,可除了白糖糕略用了兩塊,餘下一樣沒動。
笑槐捧著筆筒在門檻那兒佇立了良久,才輕聲道:“姑娘,是不是我的手藝不好?我,我跟著我娘學的時日尚短,等再過兩年一定能叫姑娘滿意。”
凝萱放下了只剩一半的粥碗,笑著指了指對面的高凳,示意笑槐坐下。
笑槐遲疑了半晌,還是先將花束插好,才扭扭捏捏的搭了高凳的一個小角兒。
笑槐不敢抬頭,三房的五姑娘長得漂亮不是什麼秘密,她以前在廚房給娘幫忙的時候,那些丫鬟婆子們嘴巴最碎,沒少嘀咕,就是她娘也常嘆:可惜了五姑娘這幅好樣貌,若是託生在大房太太身上,咱們魏家就又能出位皇子妃了只可是……五姑娘的父親是個庶出。
笑槐當時不以為意,因為從沒想過自己會到五姑娘身邊伺候。不料三房太太新喪,自己被調去每日給五姑娘送飯,這才見的多了,只是五姑娘性子冷,笑槐又怕被人捉住把柄,所以二人之間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昨晚上宋嬤嬤來找自己的娘,偷偷給娘塞了一對兒耳墜子,笑槐都看在眼裡,晚間母親徹宿沒睡,和爹唸叨了一夜,笑槐就隔著簾子聽的真切,心裡也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孃的憂慮,笑槐都明白。
她是家裡的獨女,上面只有一個哥哥,娘也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在大廚房做個燒火丫頭,能跟著小主子們,誰知道將來有什麼造化。
可是,不受寵的五姑娘……卻叫全家人駐足不前。
笑槐聽著,最終還是老父親嘆了口氣,就憑著五姑娘那副相貌,將來也能成氣候。
今兒一早,母親就帶著四樣禮去了梁媽媽那裡,不知說了什麼話,才將自己調到了紫藤苑。
笑槐心裡竊喜,自己今年十二,一下子就成了正經小姐身邊的大丫頭,唯一的一個大丫頭。雖然五姑娘不得寵,但到底是位小姐。
凝萱坐在桌前,看著低頭羞澀的笑槐,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前世,前世的自己也算是個小有權柄的公務員,給市委書記做秘書,坐在機關裡,官職不大,但巴結的人不少。
見過的人形形色色,那些胡攪蠻纏的,多半又是眼神狡黠而唯恐別人不知的。
而那些有求於人的,多半是垂著頭,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恰如現在的笑槐。
“笑槐……你願意到我身邊來做事?”
笑槐忙抬起頭,顫著音說道:“姑娘,我願意。”話說的急了,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笑槐滿臉羞紅的不肯再看凝萱。
凝萱伸手倒了杯水給笑槐。
水是昨晚宋嬤嬤送來的,宋嬤嬤發現自打太太去了之後,姑娘每早都要喝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