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知道齊武夫是那隱退了二十年名氣卻依舊響噹噹的東北臥虎的兒子,二來好些年沒見過能和他爹對上幾十個回合的人了。
印象裡,是那四年前的李鳳雛和白秋生打的水深火熱不相上下,僵持了半個時辰也精彩了半個時辰,最後是兩人沒了力氣握手言和了。李鳳雛的胡家刀法在圈子裡是個巔峰,白秋生的響馬刀自然也是,以及之後青出於藍的齊二牛,更是讓南京白虎的響馬刀越傳越遠,越來越響亮。
白秋生偏於進攻,齊武夫偏於防守,照理是個以快打快從而無懈可擊的刀法,需一味進攻才能一味創造機會,即便有破綻也讓他人應接不暇,無從打破身陷的劣勢。響馬刀屬金屬軟刀,纏、打、劈、砍、抽。套路單一,卻互相彌補,凡是能把山西響馬刀耍快的,多少已經觸碰到些許門檻了。
齊武夫雖然被動,卻不喜一味防守,從而經常使出幾手自損一千二傷敵一千的攻勢,如此一來自己身上留下了淤青,白秋生也得挨一下,每當這時白秋生總會特別痛快地吼幾嗓子秦腔,一老一少不亦樂乎,累了白秋生便坐下來跟齊武夫侃侃當初的東北和南京。有意無意還提到了白共生小時候站樁的時候憋不住屎直接拉在地上被他一頓抽的段子。
一旁的白共生也不害臊,任由這個老的有童趣的爹說他小時候的傻事,自個和黃青鸞聊起來,提到了孫滿弓,也說到了黃青蛇。
黃青鸞簡單地回應幾句,畢竟前者上位來得隱晦,後者死的也有些悲哀。白共生識趣的點到即止,斗膽要和黃青鸞推幾手,無非是自個兒像個小孩一樣被黃青鸞帶著打詠春,黃青鸞隨心所欲順其自然,白共生卻驚歎裡頭的學問感慨自己與黃青鸞長江黃河的差距。
將近十一點的樣子,白秋生喊上黃青鸞去買菜,不忘喊白共生趁著空閒下來的功夫去把錢家的事擺平了。
白共生應了一聲便沒有拖泥帶水地出發了,留下齊武夫一個人坐在院子裡。
齊武夫自然不會把這些時間用在發呆上,回到屋裡看起書來,像臺沒有關閉按鈕的機器,不給自己停歇的時間。
陽光會所,那個處處伴隨小資情調裝潢儒雅的私人包廂裡,陳陽少有的沒有以睡衣裝扮示人,一身休閒裝,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跟前沙發上的白共生與王小米。
都是杭州商圈提起便廣為人談的兩個人,一個憑著幾個機會平步青雲又靠著一手響馬刀打出名號的白共生,還有那個杭州生根發芽足有兩代人的商界巨梟,王家大千金。產生的能量動輒便能讓一個家族傷筋動骨。
“陳陽,喊錢朝別再做那小動作了,煩不過。也好讓他自己省些錢。青鸞叔難得來次南京,別讓他不高興,到時候我這沒動作,估計內蒙的孫老虎也單槍匹馬殺過來把那錢朝的腦袋卸掉了。”白共生點燃一根綠南京,吞雲吐霧道。
陳陽半眯著眼睛打量著白共生身旁的漂亮妮子,臉蛋說不上傾國傾城,可表現出來的那份小家碧玉勁也夠撩人心魄的。陳陽不禁納悶這個外界相傳脾氣火爆且會一手通背拳的妮子此刻怎麼這般安靜。換了一個坐姿,陳陽揉了揉眼睛回答道:“要不去來兩局斯諾克?”
白共生微笑點頭,他知道陳陽的性格,轉移話題就是對之前話題的預設,對身旁的王小米道:“你先回我爹那,我玩兩局就回來。”
“早些回來。”王小米笑裡藏刀,白共生忍著腰口被王小米拽著的一小撮肉,保持足夠的冷靜,即便疼痛已經遍及全身,額頭的青筋微微爆起,陳陽看在眼裡,笑而不語,先去隔壁桌球間對身穿女僕裝的漂亮女人說了句“open。”
足有兩分鐘的邂逅,敵不過身旁的母老虎,搖尾乞憐地送走大佛。備受摧殘的白共生剛進入檯球間便被陳陽盡在不言之中的眼神諷刺了遍,只得苦笑。
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