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給他們點錢就是了。”
錢朝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婦人之見的黃百合,過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對,還得去找陳哥,跟他支口氣,好歹是從小一起光屁股追弄堂的兄弟,這個忙,他總得幫才是。”說完,風馳電掣地出去了,留下病房裡一個半死不活的錢江成與哭得死去活來的黃百合。
現實本就處在一個時刻變味的冷笑話裡,像一次不經意間的黑色幽默。嘲笑著一個愚蠢的母親以及一個有其母必有其子的兒子。
陳陽,二十歲靠著一把刀一身過得去的功夫廝混打磨十年,而立之年已是南京地下一切活動的龍頭,幾家上市公司與暗箱操作的私募賺錢風生水起,而三年前由他靈犀而來的狗市如今也成了賺錢機器,日進斗金,以及諸多黑拳賭場,會所裡的**性質交易。十年的時間造就了十年之後的持續性傳奇。
江浙一代都知道,在南京,晚上說話算數的人叫陳陽。
錢朝作為初期和陳陽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是從小玩到大的手足,自然跟著雞犬升天,活得滋潤,在陳陽的庇廕下,在南京也算有頭有臉說的上幾句話的人物。
此刻錢朝走進陽光會所的私人包廂,陳陽正一個人看著小資電影,見錢朝這個稀客到來也沒起身迎接,抿了一口紅酒道:“宋老爺子都和我說了,這件事我只能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我這不會借人給你,這趟水我走不了。”
錢朝見陳陽已經明白他的來意,一臉為難,他知道,倘若不借助陳陽的力量,很難解決齊武夫,可讓他斷絕了這個念頭,想到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實在氣不過,畢竟也是有血有肉自己養大的崽子。
陳陽笑了笑,站起身倒了些許紅酒將酒杯遞給錢朝,等錢朝接過酒杯道:“你知道齊二牛嗎,當年的東北臥虎,是單槍匹馬帶著一把山西響馬刀把刀架在納蘭長生脖子上的人。這齊武夫是他的兒子,在東北和燕京都炙手可熱,雖然有人琢磨著要把他擼下去,可都還沒實施,況且他又算黃青鸞的半個徒弟,大半年前內蒙古悄然上位的孫滿弓是黃青鸞的徒弟,其中的關係可想而知,以及那大悲巷裡的白虎,他兒子共生在杭州的能量不容小視,況且我還欠共生一個人情,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沒能力。當兄弟的說句好聽的,你就把這口氣憋在心裡,再養一個帶把的小子,這齊武夫你惹不起也沒能耐惹。”
一番話說得錢朝內心翻江倒海的,他沒想過這齊武夫的背景那麼硬,硬到陳陽這個穩佔南京的地頭蛇都不敢動他。
雖是挫敗而歸,卻也沒有心死,畢竟南京他佔有絕對主動權,陳陽雖然沒有幫他的意思卻也表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立場。
回到病房的時候,黃百合已經趴在錢江成的床上睡著了,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錢江成,錢朝心底不是滋味,又恨黃百合把孩子教的太過放肆不知好歹,可歸根結底之後自己也有錯,風花雪月不曾管過母子兩個。
透過窗戶看向深邃的夜空,錢朝輕聲嘀咕:“報應啊。”
五點半的南京異常寒冷,地面的水漬結成冰面,齊武夫一人在太平橋南晨跑,本就是條孤僻的長道,又因時日尚早不曾看見一個人影。
齊武夫透過地上的冰面看到一絲細微的變化,驟然轉身踱步提肘,臂膀發勁,一拳打的來者毫無防備,反之黏打間隙一巴掌扇在來者臉上,手刀切在耳下脖頸使其昏厥。
半個小時裡,齊武夫如是的遭遇足有四次,有姿色卓絕的美女上前刻意搭訕被齊武夫一巴掌拍暈的,有一馬當先勇往直前跟齊武夫硬碰硬被打成豬頭的,也有躲在暗處瞄準開槍射他反被齊武夫用折刀一刀飛手腕上的,以及方才悄悄跟隨被打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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