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航?”
宋江端坐在忠義堂的正上方,黝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分坐兩旁的眾多好漢則是面面相覷,似乎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要禁航。
黑旋風李逵看堂內安靜,頓時瞪起銅鈴般大眼,猛地起身,手裡兩支板斧一抬,粗著嗓子便吼道:“怕他做甚,趙不凡那個狗孃養的定是心裡害怕,這才弄些歪七八遭的手段來嚇唬俺們,不如讓俺帶些兄弟殺過去,砍了他趙不凡的腦袋來給眾兄弟下酒!”
這話一出,原是朝廷降將的王煥、周昂、韓存保都是眉頭緊皺,孫立等人更是暗暗不屑地撇撇嘴,但眾人都知道他生『性』野蠻好殺,說話做事從不動腦子,所以沒有與他爭論。
宋江看上去很沉著,但心裡正煩躁不安,聞聽他這莽撞的聲音,頓時厲聲喝止:“李逵兄弟休要胡說,且先回你的位置坐好,等我們商議出結果再做安排不遲!“
“商議?商議個屁!眾家兄弟都這麼坐著商議了好幾天,可曾商議出個鳥來?”李逵氣悶地咒罵了一句,直接便向著門外走去。“不用再商議了,俺這就帶麾下弟兄下山,取趙不凡那廝的人頭來獻給宋江哥哥!”
宋江當場大怒。
“李逵,你再敢胡來,別怪我這當哥哥的軍法無情!”
李逵素來便聽宋江使喚,宋江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讓他殺誰,他就殺誰,可說是對宋江忠心耿耿,也唯有宋江才能壓得住他,眼見宋江真的生氣了,李逵也有些心慌,嘟噥著停下腳步,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宋江也沒再多斥責他,轉而看向吳用,微笑著問說:“軍師以為官兵封鎖江面是什麼用意?”
吳用一直就沒去管過李逵,始終在揣摩官兵的用意,可惜卻沒什麼結果,見宋江詢問,緩緩搖了搖頭:“趙不凡應當知道我們梁山存糧極多,此舉應該不是單單想圍困我們,但具體是什麼原因還難以分辨,不如先以不變應萬變,過些時日自然就知道了,而且這樣的封鎖會斷掉多條河運航路,造成朝廷的巨大損失,絕不可能長久,我們糧食酒肉都足夠,不用過多擔心!”
話音剛落,堂外卻又衝進來一人,正是梁山情報營小頭領之一的段景住。
這段景住的頭髮黃得發紅,鬍鬚也是黃『色』,骨瘦而形粗,所以被人取了個綽號叫金『毛』犬,他本是遼國涿州人,還是個混血兒,只因為常年聽那些走私的販子說起大宋境內的梁山宋江名號,所以心中很是仰慕,便跑到金國去偷了完顏家的一匹寶馬,喚做照夜玉獅子,打算用這寶馬作為資本來投奔宋江。
哪想眼看就要達到梁山,卻在路過曾頭市的時候被曾家人給搶了寶馬,從而引起了梁山發兵攻打曾頭市,前寨主晁蓋也正是在攻打曾頭市的時候被伏擊,莫名其妙地被密林裡『射』來的一支毒箭『射』殺。此後宋江當了寨主,段景住也成為了梁山情報營的頭領之一。
此刻他衝進忠義堂,直接就跪到了白勝旁邊,焦急喊道:“宋江哥哥,小弟打探到戴宗哥哥他們的去向了,現在他們全都被關在壽張縣城的大牢裡,不只是戴宗哥哥,還有張橫和張順兩位哥哥,甚至負責四大酒店的八個頭領全都被關在那裡!”
剎那間,忠義堂內炸了鍋,不只是李逵揮舞著板斧叫嚷不休,其它很多人都激動得站起身來,孫立更是焦急難安,那孫新可是他親弟弟,顧大嫂也是他弟媳,兩人都被官兵捉了,他怎麼能不慌?
此外還有很多人都與被捉的好漢關係深厚,或是親兄弟,或是感情好,或是出於義憤,一時間喊殺聲連連,整個忠義堂內全然『亂』了套,吵得不可開交。
宋江心裡其實不想主動出擊,因為他聽說過趙不凡的威名,那是實打實地在北疆打出來的名頭,但梁山的勢力是建立在兄弟彼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