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帶著輕蔑的眼神,他窮詞了。
遲靜言趁熱打鐵,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先生,我之所以說這樣一個笑話給你聽,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你自己再好好想一下,這個世界上不會出現第二個紅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張翼嘴唇翕動,想開口說話,遲靜言卻一個揮手,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這個世界上能買到很多藥,唯獨後悔藥是買不到的,我真心希望張先生不要有滿世界尋找後悔藥的那一天!”
被遲靜言一語成讖。
很多年後,當張翼瘋了似的,滿世界的尋找那個叫紅煙的女子,他才想起遲靜言當時給他的忠告。
遲靜言說完,就大步離開,算算時間,端木亦塵應該回來了,她要快點回去問問宮裡的情況。
昇平被人“虜”走前,除了宮裡的人,最後一個見的人是她,端木亦元和太后懷疑她是正常的,可千萬必要因為她,而對端木亦塵不利。
……
腳底下明明什麼都沒有,張翼的兩條腿,卻像是被灌了鉛泥,重似千金,他用了很大的力氣,還在站在原地。
努力平穩情緒,勉強提起腳,鬼使神差,他轉身朝棋社走去。
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好好的一間棋社已經一片狼藉,他眼睛掃了一圈都沒看到紅煙,隨便抓了個小二問道:“你們老闆娘呢?”
那個小二,雖說來店裡只有一天時間,卻認識張翼,他看到老闆娘坐在櫃檯前一筆筆仔細畫著眼前男子的畫像,還在畫像的邊上寫滿他的名字。
“張先生。”他客氣道,“老闆娘在後院,看樣子心情……”他搖搖頭,“很不好的樣子,你去看看她吧。”
張翼心裡很清楚,既然和紅煙不可能,就不要再去找她,心到底還是說服了腳步,他朝後院走去。
後院有張藤椅,紅煙正躺在藤椅上,閉著眼睛,嘴裡在輕輕哼著小曲。
如花的美人,看長了,都捨得得移開眼睛。
張翼生怕驚嚇到她,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
剛走到她身邊,藤椅上的人忽的睜開眼睛。
張翼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睜開眼睛,本能地就避開她的視線。
不敢和她直視,心虛自然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到底很不自在。
一陣風吹過來,懸掛在廊簷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張翼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如遲靜言曾經問過他的興趣愛好,除了看書,舞劍,就只有下棋,而且下棋在那三個興趣愛好中,是他最為喜歡的。
昨天晚上,他正和一棋藝不錯的家丁下棋,有旁觀的家丁告訴他,京城就今天新開了一家棋社,聽說裡面高手如雲。
下棋這事,和打仗是不一樣的,勢均力敵,才能體會棋給人帶來最大的樂趣。
張翼聽聞這個訊息後,不和那個勉強可以和他殺上幾局的家丁下了,直奔新來的棋社而去。
看到棋社的名字,他不由一怔“翼社”,那個翼就是他名字裡的那個翼,一模一樣。
有個念頭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他頓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紅煙雖說還在七王府,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跑來開一家棋社。
這天晚上,張翼非常開心,興致也非常好,棋逢對手如將遇良才一樣,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連打敗了好多棋藝精湛的高手,他的興致越發的高漲,平時滴酒不沾的他,經不住別人的勸說,他喝了好多酒。
他喝得差不多,就不願再喝,這時,棋社的老闆娘出現了。
驀地,像是被人從頭灌了一大桶涼水,醉意全無,清醒無比。
紅煙踩著蓮步,身姿婀娜地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