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現在是不得不說,也的確是時機成熟,可以告訴她的時候了。
端木亦塵低醇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遲靜言還在生氣,起初只是抱著隨便聽聽的態度,越朝後聽,她越是坐不住。
“端木亦塵。”她出聲打斷他,“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端木亦塵低頭看她,四目相對,遲靜言從他眼睛裡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殤然痛楚。
他說了很多,關於他母妃的失蹤;他母妃孃家的寶藏;比他只小了一歲,出生就夭折的親弟弟;他母妃失蹤後,父皇的自甘墮落;當時皇后孃家滿門被治罪;到後來,他在江南治理水災,父皇忽然駕崩,端木亦元繼承皇位;再到最後,端木亦元登基一年,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死的就剩他一個。
遲靜言心裡很震撼,原本平靜的胸膛像是發生了一場大海嘯,胸口猛烈起伏,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言辭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唯有緊緊的抱緊端木亦塵。
可憐的男人,誰說生在皇家就幸福,誰說當了王爺,就一生富貴榮華。
既然端木亦塵把心裡的懷疑告訴了她,也把為什麼要送三千兩銀子進宮的原因告訴了她,遲靜言也把自己抓錢,管店鋪那麼嚴的目的告訴了端木亦塵。
聽完遲靜言愛財如命的原因,端木亦塵同樣呆住了,他低頭,視線牢牢定在懷裡的小女人身上。
遲靜言,原本被人安插在他身邊,為了偷盜他所謂寶藏圖,也是別人為了陷害他的導火索,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他一條心,不,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體己。
她剛才說,之所以別人以為她愛錢如命,對每家店鋪抓管緊嚴,有兩個目的。
關於外界傳聞的在端木亦塵手上的寶藏圖,既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沒有,說不定,這只是先帝故意放出去,只為保護最心愛的兒子。
既然真寶藏圖沒有,為了保護端木亦塵就必須要弄個假寶藏圖出來。
弄張假圖是容易,關鍵是如果有一天,宮裡那皇帝把刀架在端木亦塵脖子上,讓他帶路去找寶藏,假的藏寶地點的門口總要有一點糊弄人的真金白銀吧。
還有一個目的,是為了有一天端木亦塵真有了起兵之意,有足夠的錢財作為支撐。
他摟著她的胳膊又用上了幾分力,牢牢地用力抱住她,像是要把遲靜言鑲進他身體裡,箍的她骨頭都隱隱生疼。
他帶著顫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言兒,能娶到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遲靜言哼了兩聲,當即糾正他,“你應該說,娶到我,肯定是你上輩子拯救過銀河系。”
端木亦塵愣了愣,很謙虛的反問:“什麼銀河系?”
他覺得遲靜言自從落水被救起後,就會說很多他聽不懂的話,明明人還是同一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換了個人。
比如昨天晚上,他明明都點過她的睡穴,她卻出現在後門等他。
事後他問過她,她只是笑。
遲靜言一揮手,“我親愛的王爺,等有機會再給你普及什麼叫銀河系,現在啊……”她掙扎著離開端木亦塵的懷抱,“我親愛的王爺,是巡視店鋪的時間到了。”
……
兩個人出去巡視店時,端木亦塵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明天的宮宴,端木亦元已經兩次指明一定要帶遲靜言參加。
他還真有點不大願意。
遲靜言感覺他有心事,搖晃著他的手,問:“王爺,你有心事。”
看似反問句,其實卻是陳述句,這就是遲靜言聰明的地方,她能揣摩人的心思,而且還*不離十的正確。
端木亦塵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輕嘆了口氣,“言兒,明天晚上在家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