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漣維持著躬身的姿勢，玉宸一言不發的靜默在一旁，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看著玉宸遲遲不表態，沈緣只覺得心中越發難受。
故意將碗碟相碰，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玉宸確實轉過身，朝沈緣走來，坐在一方的石凳上。
“你走吧。君山門也算與你有緣。無論以往如何，今後我與你只是陌路之人。”玉宸的聲音很輕。
沈緣卻聽出其中的難言，眉眼更加低垂。
鳳青漣直起身，面上隱忍著委屈：“師父……弟子不願走。弟子真的很想念師父。”
說著話又往玉宸的方向跨進幾步。
“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玉宸手中攥著的茶杯一頓，餘光看著鳳青漣的一舉一動，眼中閃過不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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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菜涼了。”沈緣終於是忍不住出聲。
眼看著兩人之間氣氛逐漸微妙，他感覺他如果再不出聲，就會有他不願意看見的場面發生。
他不想問兩人的過去，哪怕鳳青漣真的有苦衷，那他今天只能非當這個壞人不可。
玉宸聞言，手中的杯子緩緩放在石桌上，拿起了一旁的筷子：“好了。為師現在就吃。”
語氣很是溫柔。
他不介意師父利用他做些什麼，只要這個人永遠不出現在兩人面前就行。
沈緣就看見跪在地上之人的雙手緩緩攥緊，低著頭卻看不出情緒。
沈緣想，他應該是不甘的；就像剛剛的他一樣。
鳳青漣抬頭：“我真的一點機會沒有了嗎？”
玉宸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夾菜。
鳳青漣苦笑，起身：“我明白了。那弟子先行告退，不打擾玉宸仙尊和愛徒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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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玉宸手中的動作也停了。
看著碗中幾乎未動的食物，沈緣開口：“師父不吃了嗎？”
“不吃了，沒胃口。”
沈緣拿過玉宸的碗，把剝好的蝦仁放了進去，再次推到玉宸面前：“剛剝好的。熱的，不冷，師父嚐嚐。”
“不了。”玉宸再次拒絕。
沈緣沉默了一會，把玉宸面前的碗拉到面前，拿起玉宸的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小緣兒沒吃飽？”玉宸見狀問道。
“嗯。餓。”沈緣頭也沒抬，悶頭扒飯。
過了許久，玉宸才終於發現了沈緣的異常。
帶來的菜很多，足夠三四個人吃了。可現在桌子上的菜已經少了一大半。
玉宸的目光轉向沈緣，就見那鼓鼓的臉龐隨便嚼了兩下就囫圇的嚥下去。
夾菜時也是夾到哪個就往嘴裡塞哪個，嚼了兩口再次吞下。
玉宸制止了他再次夾菜的手。
沈緣也沒掙扎，就靜靜地沒動。
“抬起頭來。”玉宸開口。
沈緣緩緩抬起頭。
看到的就是嘴角掛著的飯渣，和一雙微紅的眼睛。
玉宸心中一窒。
不知出於何種心思，拿出絲巾就往沈緣嘴角擦去。
剛觸碰到嘴角，沈緣突然身體靠後躲過。直接揚手用衣袖狠狠抹了兩下。
笑了笑：“那個人不在這裡。師父不用如此對我。”
玉宸伸出的手一時僵住。
“師父我吃飽了，先走了。”
等沈緣的身影已經消失時，玉宸才輕聲嘆氣。
他或許不該那樣對小緣兒。
青漣又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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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初，比試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