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如其來的搭話,嚇得陳老九差點抽抽過去。
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老呂后,他埋怨道:“呂叔,你走路的時候怎麼沒聲音,人嚇人、嚇死人的。”
抱怨一句後,陳老九當即把王詡的話複述了一遍,把情況告知了老呂。
老呂聽到冰棺裡有骨節轉動的聲響起,頓時神色大變,可顧忌著影響,同樣沒敢聲張。
呂阜的身子是他擦洗的,壽衣是他領人穿上去的。
自己這個老哥哥到底是死是活他最清楚不過。
顫顫巍巍上前兩步,老呂站到冰棺邊緣,低頭看向冰棺。
放眼看去,呂阜的遺體正和先前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冰棺裡。
可沉下心摒棄冰棺壓縮機傳出的雜音後,他確實聽到了細微的骨節轉動聲。
聽清骨節轉動聲後,老呂嚇的向後退了兩步:“真是從冰棺裡傳出來的。”
咬著牙,老呂臉色鐵青的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這可怎麼辦才好?”
這輩子就沒遇見過這種事的老呂一下子就慌了神了。
“陳師傅,你是抬重人的頭,婚喪嫁娶的規矩你應該熟絡吧?
先找個藉口遣散人群,或者引開人群,以防呂阜老爺子真跳起來礙著活人。
呂叔,趕緊派人把你那侄兒喊到冰棺這兒來,你這老哥哥畢竟是他爹,怎麼處置還要看他的意思。”
老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王詡可沒慌。
一路走來,他見過的離奇事比這多了去了,冰棺裡躺著的呂阜詐屍了又如何,敢在他面前作妖,一隻手捏死你。
王詡給出的主意肯定算不上建設性意見,但在老呂六神無主、陳老九心慌慌之際,立馬被兩人當成金規玉律執行起來。
片刻之後,陳老九尋了一個由頭引動了靈堂前的所有人,前往呂家祠堂裡燒柱先人香。
為逝者禱告、為生者祈福。
一番鼓動之下,留在靈堂裡的只剩下今天的孝子與老呂,以及王詡這個初來乍到的外姓人。
經由老呂引導,老呂的堂侄兒也親身聽到了冰棺裡傳出的骨節轉動聲。
和老呂一樣,顧忌影響的他同樣沒敢聲張。
農村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很忌諱的。
真要讓旁人知道他家老爺子的詐屍了,保不準就會有人背後嚼舌根,弄一些莫須有的惡名栽在他家頭上。
城市裡,人情淡漠,關上門誰也不認識誰,鄰里之間就算有什麼流言蜚語,心大一點的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農村裡就不行了,大家普遍都沾親帶故的,真要被人嚼舌根壞了風評,日後會受很大影響的。
唾沫星子淹死人啊!
等人全被陳老九引走以後,老呂的堂侄兒本來繃著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四叔,我爸他……這……這可怎麼辦吶?”
虛火上湧,老呂的堂侄兒心急氣躁之下,話都說不完整了。
人老精、鬼老靈,這麼一會功夫下來,老呂已經想清楚解決這件事的關鍵在哪了,
只見他目露期待的看向王詡:“王小哥,你是有大本事的人,煩請你賞個臉,教我們一教,事後我們老呂家必有重謝。”
老呂突如其來的問計,並未超出王詡的預料,他先前之所以會開口,就是存了插上一手的心思。
躺在冰棺中的呂阜詐屍也好,屍體生異,變成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詭異也罷。
在他看來,都是一回事。
‘解決掉呂阜,就有一點源力進賬。’
沒有恰逢其會參與進這件事,怕麻煩的王詡多數會藏拙,坐看事態發展。
可既然已經在無意中攪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