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戰的天刀,堅定的掛到自己的腰間,緩緩走到薛匡跟前,絲毫不讓的望向薛匡的眼中。
沈七雖然手足如廢,心中卻是瞧得明白,心驚道:難道王大哥傷心天刀之逝,要找薛匡報仇?這也太莽撞了。心中固然焦急半分,卻苦於口不能言,目不能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王志的身上,蕭銘烈更是眉頭一皺,正要飛身上前,薛匡大袖一揮,嘆息道:“戚兄窮極刀道,那是他的造化,薛某卻無此福澤。”
王志看定著薛匡,忽然將天刀舉到額頭上方,沉聲道:“家師雖然身死,神志未滅。王志必當秉其戰意,十年之後,勝負易主!”他緩緩轉向蕭銘烈,朗聲道:“蕭銘烈,我和你尚有一戰,今且記下,希望十年之後你還在人世!”最後看了沈七一眼,低低嘆息一聲,抱起戚戰,和三名師兄弟堅定的向莫天涯外走去。
不論是八派眾人還是煉獄門下,都震驚於戚戰施展出的無上戰意,目送著這天下第一刀客的遠去,從此天下見少一人矣!
就在王志踏出莫天涯的那一刻,陽頂天和張正常忽然動了,一左一右出現在沈七的身旁,陽頂天呵呵笑道:“薛兄,連戚兄都敗於你手,看來你已經領悟到玄冥訣的精髓之處,這沈七還是留給我們好了!”
薛匡也出現在沈七的身前,一指點向沈七眉間的‘神庭穴’,悠然道:“道既成意,兩位還是再做打算吧。”一股無與匹敵的龐大真氣劈天蓋地的從沈七眉間湧進,跟著在他腦後的‘風府穴’也有一股真力傳人,兩股真力都攪著沈七的神緒,就像兩股大力同時要將沈七的一點思維從腦中扯出。
騰地一股模糊的念頭從沈七的心思中傳入薛匡的腦海之中:“師弟,你和我的爭鬥,到底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這股神念隨著薛匡真氣的流轉而不住的擴大,到了後來薛匡眼中所見、耳中所聞、心中所想皆是百損道人狂傲的嘯聲。
沈七腦中轟的一聲,再不受任何控制,再次陷入深深的暗寂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看到一個清朗之極的老道向自己微笑道:“是時候了,沈七,醒來,貧道要送你一份大禮。”
一股寒氣從丹田中升起,盤旋到了腑藏之間的時候,又是一股暖氣從靈臺而下,兩股寒暖之氣交融在一起,沒有半點衝突,一切都顯得極為自然。沈七的思緒一點一點從兩股寒暖之氣中湧入腦海之中,這些天的種種遭遇洶湧而至,不但有幾位宗師的爭鬥心法,更有戚戰的戰意、薛匡的‘天道’、陽頂天的體驗、張正常的劍道,腦中一幕接一幕、似放電影般的回憶起來,跟著這些年的經歷也擠進沈七的腦海之中,變得剎那般的清晰,漸漸思維到了二十年前,沈七似乎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嬰兒,靜靜的躺在母親的懷抱中。
陽頂天和張正常也自察覺到薛匡的變化,兩人對望一眼,心意相通,同時運起無上的心訣,將畢生的功力渡入沈七體內,藉助沈七為媒介毫不歇止的想薛匡攻去。
薛匡悶哼一聲,嘴角泛起絲絲鮮血,站定到數丈之外,冷然看著陽頂天二人。
陽頂天和張正常則是翻身出現在薛匡身前數尺處,陽頂天哈哈笑道:“原來是這樣,薛匡你的一場大夢也該醒了吧!”
張正常則是一掌拍到張宇清的身後,冷笑道:“薛匡,沈七未死,你神訣難成,我兒未死,且看你神功又能成幾分。”
嘶嘶勁氣磨擦激盪的尖音,像驟起的風暴,好半晌忽然止竭停頓。
來得突然,去得更突然。沈七突感如受雷殛,不但勁氣消失無蹤,無以為繼,難受得要命,更令他驚駭的是四大宗師的精神之戰換成了自己的腦海為戰場,你爭我奪之間讓他生出往無盡深淵僕跌過去的可怕感覺。
在氣機牽引下,沈七已一絲無誤地感到薛匡將他鎖緊鎖死的精氣場正吃力地隨沈七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