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仍舊未動，彷彿雕塑一般。
“他們對我說，趙曉東已經畏罪自殺了。”
女兒全身抽動了一下，抬頭盯著父親。父親傷感地接著說道：“具體情況是這樣的：趙曉東為了逃避追捕，鑽進了大山裡的一個溶洞。部隊已分批進洞搜尋，可一直沒有找到趙曉東。他們說，溶洞的最深處有一個萬年冰洞，冰洞內的氣溫在零下四十度，而且還深不可測。部隊在冰洞口的洞穴中，發現了趙曉東取暖燒的火堆灰，還發現了許多具不知哪個朝代的人骨骸。由此推斷，趙曉東為了拒捕，鋌而走險進了冰洞。你想想，只穿單薄衣服的人，進洞後幾分鐘便會被凍僵。他們斷定，這麼多天，趙曉東不論是在食物方面，還是在照明和衣著方面，都必死無疑。他們已經給趙曉東下了定論，說他畏罪自殺，咎由自取。”
田燕兩眼發愣，半晌才搖著頭嘟噥道：“我不信……我不信。曉東決不會死……不會自殺……不會！”
父親愁容滿面地勸慰道：“孩子，聽爸一句話。事已至此，你就把磁帶給了他們，啊？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了。看著你受罪，爸心疼啊……”
女兒雙眼突放異彩，堅定地說：“不！我決不和他們妥協。他們是一群流氓、兇手、殺人犯。小麗的死，小胖的死，都是他們乾的。”她禁不住淚如雨下，“他們才是真正的罪人……”
父親驚訝地扔掉菸頭，彎腰對女兒說：“你說話要注意點兒。這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還會引火上身。”他直起身子，坐到沙發上，“小麗和小胖的死，我都知道。公安機關的定性是入室*殺人案，正在全力偵破。以後，凡事沒有確鑿證據，可不敢信口瞎說……”
女兒的眼光怪異，彷彿父親就是仇人一樣。“我沒有瞎說，是他們自己說的！”她泣不成聲，“他們故意製造小麗和小胖的死，用毫無人性的殘暴來恐嚇我，威逼我……他們是一群人面獸心啊……”
父親不知事情會有這麼複雜，他相信女兒說的是實情，但他確信女兒拿不出任何真憑實據。他只能仰頭長嘆，“我雖然是主管公檢法的副市長，可咱們國家還不是法制的國家啊！”他坐回到女兒身旁，“小麗和小胖的案子，我會留意查詢的。聽話，把磁帶給他們，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女兒倔犟地一扭身，“不！不嚴懲兇手，我不會妥協！”
“孩子，軍隊裡的事，不是爸爸說了就能算數的。爸爸也是身不由己啊！咱們不吃眼前虧，把磁帶給了他們，啊？”
田燕立即站起身來，瘸著腿，跑到窗前；望著漆黑的窗外，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父親走到女兒身後，嗔怪道：“你這孩子，幹嘛這樣不聽勸呢？”
田燕啜泣道：“你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她轉過身來，瞪著驚訝的父親，“媽媽在世時，你身不由己，終年不回家。媽媽病重時，你也身不由己，從未照看過媽媽一天。媽媽臨終時，想見一面自己的丈夫；可你，你知道媽媽病危，你都不肯回家；這還是身不由己嗎？”她雙手捂臉哭泣，“媽媽嘴裡喊著你的名字，眼睛流著淚，在企盼和悲痛中去世……”女兒泣不成聲；父親也兩眼含淚，愣愣地看著女兒，“如今，你女兒僅有的朋友和姐妹，被他們凌辱，被他們殺害；你的女兒也被他們欺辱。你卻不問緣由，一味地要女兒向他們屈服、妥協、委曲求全。你這也是身不由己嗎？”女兒怒不可遏。
父親目瞪口呆地面對女兒……
第七十三章 終於鬆口
“這個丫頭片子竟敢如此猖狂！”吳洲起惱怒地把手裡的香菸甩到地上，見06和胡主任都不吭聲，他故意緩過口氣問：“對付那丫頭片子，還有什麼好辦法？”
胡主任慌忙獻媚道：“把她關進一間黑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