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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不是蘇珍,而是鶴舞。
她說他不是海珠,而是木筠。
這個是什麼場景?冒牌貨大對決?COSPLAY?比誰扮得像?
三王爺走了,帶走一個麻煩,誰知更大的麻煩接踵而來。
“我不是海珠,木筠是我真正的名字,不是海珠的別名。我不屬於這個空間,我不屬於這個時間——我甚至不知道這個朝代屬於歷史的哪一部分,我一醒來就在海珠的身體裡,是她讓我來的,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說了很多,卻發現語無倫次。她控制呼吸,控制著情緒,儘量讓語言連貫,不那麼難懂。而他,只重複那一句:“你不是海珠?”
她低下頭,“對不起。”
為何要說抱歉?也許是因為看到他瞬間失神的表情,覺得內疚罷?她想。
看著他無措的神情,她心一陣絞痛,為什麼要嘴快?為什麼這麼快說出來?她後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根。
她早就該考慮到的,他說愛,那麼愛的一定是海珠。這一天早晚要到來,只是她著實未想到來得這樣快,如同他身份的揭露,打得人措手不及。
雖然不知道鶴舞的真實身份,木筠卻敢肯定,對鶴舞來說,自己這個身份同樣屬重量級,也讓他無比錯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這些日子以來,她習慣了他的溫柔,他的細心,他的隱忍,每一次享受他的愛意,都不由自主的忽略——他全是為了海珠,而不是木筠。
木筠這個名字,從前由著那句玩笑話,代表著性木銘筠;而今身份敗露,所代表的只是一個佔著他心愛女子身體的人罷了……明知如此,她仍忍不住想,相處得越久,感情越深,若是晚一些說出來。那時他愛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了?
三王爺當作端木子清的替代品的她,沒想到自己也成了替代品。
想哭,但是她實在找不到哭的理由,所以她還是不哭了。
蘇珍不是蘇珍,一直都是鶴舞。
而海珠不是海珠,卻是發生不久的事。
該哭的,是鶴舞吧?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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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舞當然沒有哭。
他愣在當場,當她說:“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我根本不是海珠。”
一時不知如何反應罷了。
她不是海珠?
“你不是海珠?”
“不是……”
她急急開始解釋,他急急聽著她解釋,他想知道這到底是她的玩笑,或是真的?
自她醒來,確實與海珠不同,“她”比海珠活潑,比她多話,比她愛笑——一切都這樣不同,他也試著問過自己,“尊敬”數年的人,怎會突然動心?
日久生情吧,他這樣理解。
可是……捫心自問,難道沒有發現麼?
有,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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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他用比她更緩的語氣道:“你……想知道我是誰麼?”
她點頭。
於是他們暫時放下了對她身份的討論。
他對她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柄名劍。
它鑄於大盛朝之前的一千年前,那時候無數大中小國分裂著腳下這片大地。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時代,劍,尤其是堅不可摧的名劍,對於男人來說,是非常罕有的頂級奢侈品——跟出名的美人一樣,相當於男人身份的象徵。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