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請問,這位後生可是從南邊來。&rdo;劉增一見有人問話,轉過身來,說道:&ldo;正是,欲尋福字客棧。&rdo;
&ldo;福字客棧就在面前。&rdo;張福用一個指頭指著自己,悄聲說:&ldo;跟我來。&rdo;
二人來到城外護城河邊,這才站下來說話。張福問劉增為何來晚了。劉增就把巧遇皇上,刺殺不成的事說了一遍。
&ldo;你好大膽,&rdo;張福說:&ldo;明日城中必然張貼廣告,緝拿大盜,為何還要進京。&rdo;
&ldo;想我妹妹尚在皇宮,年多沒有音訊,我豈能就此而去。只恨我沒有殺死那小子。&rdo;
&ldo;你殺皇帝做啥?難道也要取而代之?&rdo;
&ldo;取而代之,卻也不屑。只為那幾十口生命報仇雪恨!&rdo;
&ldo;逼你妹妹進宮,殺你全家,只是劉瑾一人所為。&rdo;
&ldo;這個,我知道,可是,如果不是皇上昏庸,劉瑾又如何能如此橫行!&rdo;
&ldo;說的也是。你妹妹既在宮中掖廷。劉瑾把她弄進宮中,派人看守,並不許她見皇上。劉賊怕皇上見了美色會聽信你妹妹的話,不利於他。要救她出來,實屬不易。&rdo;
劉增一聽皇上至今也沒沾劉碧,少中有些高興。轉念一想,妹妹已在虎狼之穴,早晚必然有禍,就請求張福相幫,救出劉碧。
張福躊躇半晌說道:&ldo;你的武功與楊塵相比,誰高誰低?&rdo;
&ldo;我不如楊大俠。&rdo;
&ldo;你武功不如楊塵,明日東廠西廠的鷹犬必然四處追捕你,還是先回去避一避,我會暗中照看你妹妹的。&rdo;
劉增很不情願,又求張福帶他入宮見劉碧:&ldo;哪怕只見一面,晚生死亦不足惜。&rdo;
&ldo;劉增,你妹妹是為救一家人性命,才入宮的。如今,她那裡有專人看管。比別的女人不同,你若闖了進去,恐怕你們兄妹二人人性命均難保全。如今,劉瑾防備之心已有鬆懈,你若硬闖,打草驚蛇,機會便更不好尋了,再者,劉家只剩這一條根,若家仇未報,枉死宮中,劉碧也會看不起你的。&rdo;
劉增覺得張福的話甚有道理,便不再強求。
&ldo;我家裡的人可好?&rdo;
&ldo;對了,寧王爺叫我捎話給你,你大兒子日前得一兒子,你現在做爺爺了。&rdo;說罷,交給張福一封寧王爺的親筆信。
&ldo;十多年了,真想念他們。&rdo;
&ldo;張公公,不如我回去求寧王爺把你的家小帶來讓你們見一面。&rdo;
&ldo;不見也罷。見了面反而徒增傷悲。你還是速速離去吧。&rdo;張福說著,昏暗的眼睛裡浸滿了淚水,背靠在一顆樹上,劉增不忍心再看他,告辭而去。
護城河水碧綠碧綠的,河邊的柳樹已長出了嫩蔥的葉子。
綠色,總給人以希望。張福盼著那一天,卻又覺得那一天是如此遙遠。
劉增並沒有走,他在市郊野地裡直待到天黑。二更天入城直奔劉瑾府上,放了一把火,這才出了胸中一口悶氣,大踏步離開京城。
次日,就城中果然出了告示,緝拿一名江湖大盜。告示上的畫像是按張旺所描述的樣子畫的。告示中把那大盜說成殺人放火無惡不做的歹徒,而那畫像卻明明是一年青書生的模樣。
百姓看後,議論紛紛,均說如此面貌如何落草為寇?無人肯信。
那東廠西廠的爪牙,四處尋捕,也不見江湖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