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頭望著天空中密佈的晚霞,居然連徐徐降落的晚霞亦是如此的刺眼,刺得她眼睛很痛。她手搭涼棚看了一會兒,嫵媚的鳳眸忽然一閃,掐指算了片刻,彎長的蛾眉一挑:
“啊,差點忘了,濟世伯府裡的那一位只怕就這一兩個月吧,要不要暗示依妹妹一聲呢……”
她用手指抵住太陽穴,歪著頭似很傷腦筋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很麻煩地嘆了口氣:
“算了,即使說了也沒有用,就那樣吧!”
她仰起頭,望著西方的天空已經逐漸失去了夕陽的色彩,變得黑沉幽深起來,她負著手,一股柔煦的細風迎面吹來,她合閉上雙眸,深沉地嘆了口氣。
……
西元宮。
數次**過後,香汗淋漓,一片狼藉,歡愛過後的氣味瀰漫在整座偏殿裡。
愛雅公主坐在床沿,慢條斯理地穿上嶄新的華麗宮服,地上先前被撕毀的宮衣依舊像花瓣一樣交疊散落,穢/亂霏糜。
她繫好宮絛,回過頭望了一眼陷入深深沉睡的景汐,鴛鴦枕畔還散亂著許多金箔紙包,還沾染了不少棕紅色的粉末。吃了這麼多包竟然還那麼沒用,愛雅公主心裡覺得自己有點虧,順手在景汐凌亂的長髮上摩挲了兩下,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男人在歡愛過後陷入沉睡之時就像才出生的嬰兒一般單純……且愚蠢……
若是他知道他的父皇正在費盡心機地算計他,並正準備將他算計到一條不歸路上去,他會怎樣呢?
愛雅公主想著想著,沒忍住,輕嗤笑出聲,順手將被子拉高蓋住景汐裸露在外的肩膀,竟然在父皇女人的宮裡睡得這樣香甜,果然是一個傻孩子呢!
她的眸光忽然變得冷漠起來,翩然起身,走出偏殿,步入宮殿西北角供奉火神的神殿裡,侍婢烏瑪快步走過來,奉上一隻竹筒,輕聲道:
“公主,王的信!”
愛雅公主接過來,漫不經心地開啟竹筒,將裡面的紙卷展開來,草草地看了一遍,冷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將紙卷在神像旁燃燒正旺的蠟燭上點燃,望著紙卷一點一點地燃燒殆盡,旋即將竹筒扔給烏瑪,手握住神像旁邊的燭臺,輕輕旋轉,神像無聲地向左側轉動,露出一個只能容下一個人的空隙。
愛雅公主順著那道空隙鑽進去,很快,神像復又合閉封住那道暗門。烏瑪一直看著佛像重新迴歸原位再不動了,這才從容地轉身,走出神殿,關上殿門。
……
蓬萊殿。
公孫霖垂著頭步入,在御座前跪下來朗聲道:
“微臣叩見皇上。”
景凜坐在龍椅上,面前的龍案上摞起兩座小山高的摺子,他卻一封都沒有看,而是正靠在高高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皇上沒有開口,公孫霖也不敢則聲,直到過了許久之後,景凜似終於醒來了,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淡聲道:
“起來吧。”
“謝皇上。”公孫霖站起來,垂首立在御座下。
“如何了?”景凜眼皮都沒有抬,慢吞吞地開口,嗓音沙啞地問,雖然是在問,卻彷彿很無望一樣並沒有放在心上。
“回皇上,合陽縣境內所有人家微臣都已經帶人查遍了,並沒有找到皇上想要尋找的那樣的少女。”公孫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心裡直打鼓,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怪罪他辦事不利,畢竟皇上一向喜怒無常。
這一次皇上忽然派他去合陽縣境內尋找一個十五歲的妙齡少女,只是給了他一幅少女母親的畫像讓他去尋找,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別說這個少女長大了不一定會像她的母親,就算像,只是憑藉一幅畫去找一個大活人這無異於是大海里撈針。他把整個合陽縣所有十五歲少女全部抓起來相看,卻沒有一個少女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