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很疼,她並不懂得什麼美公子相伴,策馬嘯西風這種極致的浪漫,於是當白馬在一處異常寬闊的空地上剛剎住腳時,她頭昏腦漲地自己從馬背上溜下去,扶著一棵大樹華麗麗地吐了!
墨硯的眉角狠狠一抽,躍下馬,等她吐完了,才上前遞給她一隻水囊。
阿依接過去漱了漱口,心裡頭又是狼狽又是惱火,覺得這一切都怪他先前餵了她許多點心還讓她吃了那麼多肉,接著又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帶她騎馬,還騎得那麼快!
她越想越生氣,憤憤地瞪大一雙圓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無聲地譴責他。
墨硯被她這麼盯著也很無語,不過沒考慮她是初次騎馬讓她吐成這樣,他的確理虧,想了想,提議:
“反正閒來無事,不如我教你騎馬吧。”
阿依直勾勾地看著他看著他,看了他半天,忽然很有節奏感地把腦袋一扭,別過頭去不肯理他。
這是拒絕的意思,她拒絕的方式還真是簡單明瞭有個性,墨硯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凜冽的風呼嘯著掠過不遠處的密林,已經落光了葉子的枯枝相互摩擦,發出淒涼的沙沙聲,深邃的眸光在來時的林子裡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他旋即一本正經地說:
“學會騎馬對你有好處,以後出個急診進山采采藥之類的,或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你就不用再四處找馬車了,你若是學會了,我就送你一匹馬。”
他說得很有道理,竟然讓阿依動了心,每天都要蹭濟世伯府的馬車,沒人給她搭順風車時她只好步行的確很不方便,雖然秦泊南不介意她單獨使用伯府的馬車,可她一個丫頭卻不好意思沒有大事卻要總去麻煩車伕大叔,若是會騎馬就方便了。這麼想著,大眼睛轉了兩轉,她慢吞吞地回過身,看著他問:
“真的要教我?”
墨硯點點頭。
“大人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騎上馬,讓你的馬帶著我狂奔,最後讓我撞到樹上去吧?”阿依忽然很懷疑他動機地問。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墨硯臉黑如鍋底。
阿依想了想,答應下來,墨硯打了個響哨,正在不遠處悠閒吃草的白馬嘶鳴一聲,歡快地奔過來。
阿依心想反正他也不讓她回去,既然他要教,她就好好學,於是勇敢地走過去,拉起白馬的韁繩想自行上馬,哪知手剛一搭上韁繩,之前積攢了一肚子怨氣的白馬大概終於逮住機會了,張開大嘴啊嗚而來,把阿依嚇得一縮手,刺溜躲在墨硯身後。
對於她那堪比老鼠一般躲避危險的超強反應能力,墨硯真心佩服,拉住韁繩率先上馬,然後俯下身,伸手往她腰上一摟,將她抱起來跨坐在馬背上。大白馬依舊有點不願意有女人騎著自己,不爽地跺了跺蹄子。
“大人,你要這麼教我騎馬?”這和之前有什麼區別,阿依微側過臉瞥了他一眼。
“玉獅主人以外的人騎不得,你若是強行上馬,它一定會把你顛下去再用蹄子跺兩腳。”
“難怪人家說馬隨主人的性格,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馬。”阿依小聲咕噥。
“你這話什麼意思?”墨硯的臉又黑了。
阿依愣了愣,意識到自己竟然將心裡話給說出來了,還被他聽見了,連忙解釋:
“我又沒說錯,這馬和大人真的很像,都很白嘛。”
墨硯眉角一抽,屈起指尖在她線條飽滿的後腦勺上狠狠一彈,腳往馬腹上一踢,玉獅就帶著他們向前方馳騁而去,呼呼的風聲裡夾雜著阿依捂住後腦勺的痛呼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硯甩開韁繩,玉獅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情緒卻似乎有些躁動,步子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帶著盡情的節奏感,時不時就會跺兩下蹄子,打幾個響鼻。阿依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有幾縷風將周圍一些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