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只怕還有些不配。”努兒海道:“要怎地才配見識?”
徐長老道:“須得先將我們這些不中用的叫化子都打敗了,丐幫的頭兒才會出來……”剛說到這裡,突然間大聲咳嗽,跟著雙眼劇痛,睜不開來,淚水不絕湧出。他大吃一驚,一躍而起,閉住呼吸,連踢三腳。努兒海沒料到這人須皓如雪,說打便打,身手這般快捷,急忙閃避,但只避得了胸口的要害,肩頭卻已神踢中,幌得兩下,借勢後躍。徐長老第二次躍起時,身在半空,便已手足痠麻,重重摔將下來。
丐幫人眾紛紛呼叫:“不好,韃子攪鬼!”“眼睛裡什麼東西?”“我睜不開眼了。”各人眼睛刺痛,淚水長流。王語嫣、阿朱、阿碧三人同樣的睜不開眼來。
原來西夏人在這頃刻之間,已在杏子林中撒佈了“悲酥清風”,那是一種無色無臭的毒氣,系蒐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的毒物制煉成水,平時盛在瓶中,使用之時,自己人鼻中早就塞瞭解藥,拔開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風拂體,任你何等機靈之人也都無法察覺,待得眼目刺痛,毒氣已衝入頭腦。中毒後淚下如雨,稱之為“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為“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為“清風”。
但聽得“咕咚”、“啊喲”之聲不絕,群丐紛紛倒地。
段譽服食過莽牯朱蛤,萬毒不侵,這“悲酥清風”吸入鼻中,他卻既不“悲”,亦不“酥”,但見群丐、王語嫣和朱碧雙姝都神情狼狽,一時不明其理,心中自有驚恐。
努兒海大聲吆喝,指揮眾武士捆縛群丐,自己便欺到王語嫣身旁,伸手去拿她手腕。
段譽喝道:“你幹什麼?”情急之下,右手食指疾伸,一股真氣從指尖激射而出,嗤嗤有聲,正是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努兒海不識厲害,毫不理會,仍是去抓王語嫣手腕,突然間嗒的一聲響,他右手臂骨莫名其妙的斷折為二,軟垂垂掛著,努兒海慘叫停步。
段譽俯身抱住王語嫣纖腰,展長“凌波微步”,斜上三步,橫跨兩步,衝出了人堆。
葉二孃右手一揮,一枚毒針向他背心射去。這枚毒針準頭既正,去勢又勁,段譽本來無論如何難以避開,但他的步法忽斜行,忽倒退,待得毒針射到,他身子早在右方三尺之外。西夏武士中三名好手跌下馬背,大呼追到,段譽欺到一人馬旁,先將王語嫣橫著放上馬鞍,隨即飛身上馬,縱馬落荒而逃。
西夏武士早已佔了杏林四周的要津,忽見段譽一騎馬急竄出來,當即放箭,杏林中樹林遮掩,十餘枝狼牙羽箭都釘在杏子樹上。
段譽大叫:“乖馬啊乖馬,跑得越快越好!回頭給你吃雞吃肉,吃魚吃羊。”至於馬兒不吃葷腥,他那裡還會想起。
正文 第十七章 今日意
兩人共騎,奔跑一陣,放眼盡是桑樹,不多時便已將西夏眾武士拋得影蹤不見。
段譽問道:“王姑娘,你怎麼啦?”王語嫣道:“我中了毒,身上一點力氣也沒了。”段譽聽道:“中毒”,嚇了一跳,忙問;“要不要緊?怎生找解藥才好?”王語嫣道:“我不知道啊。你催馬快跑,到了平安的所在再說。”段譽道:“什麼所在才平安?”王語嫣道:“我也不知道啊。”段譽心道:“我曾答允保護她平安周全,怎地反而要她指點,那成什麼話?”無法可施之下,只得任由坐騎亂走。
賓士了一頓飯時分,聽不到追兵聲音,心下漸寬,卻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段譽過不了一會,便問:“王姑娘,你覺得怎樣?”王語嫣總是答道:“沒事”。段譽有美同行,自是說不出喜歡,可是又怕她所中的毒性子猛烈,不由得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發愁。
雨越下越大,段譽脫下長袍,罩在王語嫣身上,但也只好得片刻,過不多時,兩人身上裡裡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