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這人正是止清。喬峰一驚之下,自然而然的再轉頭去看身旁被自己擒住那僧,只見這人的相貌和殿上的止清僧全然一樣,細看之下,或有小小差異,但一眼瞧去,殊無分別。喬峰尋思:“世上形貌如此相像之人,極是罕有。是了,想他二人是享生兄弟。這法子倒妙,一個到少林寺來出家,一個在外邊等著,待得時機到來,另一個扮作和尚到寺中來盜經。那真止清寸步不離方丈,自是無人對他起疑。”
只聽得止湛將止清如何探問銅鏡秘密、自己如何不該隨口說了四字、止清如何假裝出外方便、偷襲踢倒四僧、又如何和自己動手,將自己打倒等情,一一說了。止湛講述之時,止淵等四僧不住附和,證實他的言語全無虛假。
玄慈方丈臉上神色一直不以為然,待止湛說完,緩緩問道:“你瞧清楚了?確是止清無疑”止湛和止淵等齊道:“稟告方丈,我們和止清無冤無仇,怎敢誣陷於他?”玄慈嘆道:“此事定有別情。剛才止清一直在我身邊,並未離開。達摩院首座也在一起。”
方丈此言一出,殿上群僧誰也不敢作聲。達摩院首座玄難大師說道:“正是。我也瞧見止清陪著方丈師兄,他怎會到菩提院來盜經?”龍樹院首座玄寂問道:“止湛,那止清和你動手過招,拳腳中有何特異之處?”他便是那個語音蒼老嘶啞之人。
止湛大叫一聲:“啊也!我怎麼沒想起來?那止清和弟子動手,使的不是本門武功。”玄寂道:“是哪一門一派的功夫,你能瞧得出來嗎?”見止湛臉上一片茫然,無法回答,又問:“是長拳呢,還是短打?擒拿手?還是地堂、六合、通臂?”止湛道:“他……他的功夫陰毒得緊,弟子幾次都是莫或其妙的首了他道兒。”
玄寂、玄難等幾位行輩最高的老僧和方丈互視一眼,均想,今日寺中來了本領極高的對手,玩弄玄虛,叫人如墮五里霧中,為今之計,只有一面加緊搜查,一面鎮定從事,見怪不怪,否則寺中驚擾起來,只怕禍患更加難以收拾。
玄慈雙手合什,說道:“菩提院中所藏經書,乃本寺前輩高僧所著闡揚佛法、渡化世人的大乘經論,倘若佛門弟子得了去,唸誦鑽研,自然頗有神益。但如世俗之人得去,不加尊重,實是罪過不小。各位師弟師侄,自行迴歸本院安息,有職司者照常奉行。”
群僧遵囑散去,只止湛、止淵等,還是對著止清嘮叨不休。玄寂向他們瞪了一眼,止湛等吃了一驚,不敢再說什麼,和止清並肩而出。
群僧退去,殿上只留下玄慈、玄難、玄寂三僧,坐在佛像前蒲團之上。玄慈突然說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八字一出口,三僧忽地飛身而起,轉到了佛像身後,從三個不同方位齊向喬同峰出掌拍來。
喬峰沒料到這三僧竟已在銅鏡之中,發見了自己足跡,更想不到這三個老僧老態龍鍾,說打便打,出掌如此迅捷威猛。一霎時間,已覺呼吸不暢,胸口氣閉,少林寺三高僧合擊,確是非同小可。百忙中分辨掌力來路,只覺上下左右及身後五個方位,已全被三僧的掌力封住,倘若硬闖,非使硬功不可,不是擊傷對方,便是自己受傷。一時不及細想,雙掌運力向身前推出,喀喇喇聲音大響,身前佛像被他連座推倒。喬峰順手提起止清,縱身而前,只覺背心上掌風凌厲,掌力未到,風勢已及。
喬峰不願與少林高僧對掌鬥力,右手抓起身前那座裝有銅鏡的屏風,回臂轉腕,將屏風如盾牌般擋在身後,只聽得當的一聲大響,玄難一掌打在銅鏡之上,只震得喬峰右臂隱隱痠麻,鏡周屏風碎成數塊。
喬峰藉著玄難這一掌之力,向前縱出丈餘,忽聽得身後有人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大不尋常。喬峰立知有一位少林高僧要使“劈空神拳”這一類的武功,自己雖然不懼,卻也不欲和他以功力相拚,當即又將銅鏡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