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連看著倒在地上的趙虎,得意地笑了笑,然後把西屋裡兩個大漢叫過來,拿了條口袋,把趙虎像裝貨物一樣裝進去,紮緊口袋口,對其中一個大漢說:“你,扛著他走,動作輕點。另一個,你留下來看家。” 兩人得令,就出了門,直奔周龍家。
到了周龍家裡面,進了廳房,晏飛正坐在那兒喝茶呢,看見張大連扛著個口袋進來,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呀?” 張大連故意賣關子,笑著說:“你猜猜。” 白菊花也在旁邊笑著說:“我看啊,不是銀子,就是錢吧。這時候弄個口袋回來,肯定是好東西。” 張大連哈哈大笑,說:“你們都猜錯了,是人,而且是個你們都想不到的人。” 說著,先把口袋口解開,把口袋一撤,趙虎就滾落在地上,還是那副乞丐模樣。張大連指著趙虎說:“晏寨主,你仔細瞧瞧,認不認識?” 白菊花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細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哈哈,好張兄,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小韓信,你這腦子可真好用啊。這都能被你弄回來,真是名不虛傳,這可真有先見之明。” 周龍在旁邊也湊過來,看了半天,疑惑地問:“他到底是誰啊?我咋看著有點面熟呢?” 晏飛笑著說:“周兄,你可能不太熟悉,他就是那個開封府的趙虎。張兄,你是怎麼把他扛來的?” 張大連就把剛才怎麼騙趙虎,怎麼下蒙汗藥,怎麼把他弄回來的經過說了一遍。周龍一聽,皺著眉頭說:“把他殺了,埋在後院不就完了。留著他也是個麻煩。” 白菊花卻搖搖頭說:“不行,張兄,你有沒有問他,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這可是關鍵資訊啊。” 張大連懊惱地一跺腳,“咳” 了一聲說:“哎呀,我就光顧著把他弄回來,忘了問這句了。” 白菊花又著急地說:“那他們都住在哪兒呢?這也很重要啊。” 張大連無奈地聳聳肩說:“我也是忙中出錯,沒問他。” 白菊花嘆了口氣說:“唉,我剛見到邢如龍、邢如虎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忘了問他們住哪兒,來了多少人。這事兒辦得,真是不周全。” 柳旺在旁邊想了想,說:“既然把他抓住了,還怕什麼?拿涼水把他灌醒,綁在廳柱上,拿刀嚇唬他。依我說,這世上的人,就沒有不怕死的。到時候要是一問他,我想他肯定會說的。” 周龍還是不太相信,說:“問這些有什麼用啊?他能乖乖說嗎?” 張大連卻胸有成竹地說:“周兄,你可別小看這事兒。這叫防患於未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現在既然把個開封府的校尉抓到咱們家裡來了,萬一走漏了風聲,那些官兵官將還能不來嗎?不如先下手為強,只要能從他嘴裡問出話來,咱們晚上一起去,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殺光。周兄你又沒有家眷,咱們大家一起走,都去團城子,找東方亮大哥,準備著五月十五日在白沙灘擂臺上打擂。大家說說,我這個主意怎麼樣?可別光說好話,咱們集思廣益。” 眾人聽了,都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紛紛點頭說:“這個主意好,事已至此,也只能這麼辦了。”
立刻叫人去拿涼水,一個小弟端著一碗涼水,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另一個人則用力撬開趙虎的牙關,把涼水 “嘩啦” 一聲灌下去。過了一會兒,趙虎慢慢有了動靜,開始掙扎起來。眾人七手八腳地把他綁在廳柱上,然後都搬出椅子,圍坐在一起,像看稀罕玩意兒一樣看著趙虎。
可憐的老趙啊,中了蒙汗藥後,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就像在雲裡霧裡飄著一樣。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睜開眼睛一看,哎呀媽呀,自己被綁在廳柱上,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的,像個布條子似的掛在身上。鞋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腳丫子凍得通紅。頭髮亂得像個鳥窩,臉上還黑乎乎的,跟個活鬼似的。他往對面一看,只見周龍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柳旺則是花白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這兩個人他都不認識。再往那邊瞧,就看到了白菊花。正對面站著的,就是那個可惡的張大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