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都回到了府邸,明日就要進宮面聖,去彙報新城之案。李言笑與花魁一起回到了清明閣。
李言笑剛回到清明閣,便直接去見了周嬌。她想看看母親,想問她清明閣出的這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去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一路穿過了遊廊,大堂,池塘裡的魚都爭相踴躍,似在歡迎她的迴歸。遙遙地看著她好像在澆花,事情都火燒眉毛了,她怎麼坐得住嗎?不過這樣一來還真的挺符合她的心態: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會有高個的頂住;泰山崩了,都要面不改色。
現在她才好好地看著這個女人,不知道她經歷著多大的壓力才扛起這麼大的清明閣;但是在表面上從來不讓她知道這些事,一直默默地自己承受。一而再再而三地誣陷,讓李言笑開始真正與她站在一起,想要與她一起守住這裡,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一個人有了信仰,或者沒有那麼大,只是一件想去做成的事,就會充滿激情與鬥志,在這裡更是這樣。她本是一個旁觀者,大可以將就躺平,一直做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姐,等到她可以回到現代的那一天;但是真正與這些人接觸後才明白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他們那麼赤誠,正義,還有這麼疼愛她的母親和最好的夥伴們,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無比鮮活,熱烈的存在。居其位司其職,可是她又是什麼身份呢?在面對母親的關懷,夥伴們的問候,以及趙晏的愛意,她都無法回應;現在清明閣又被無端捲入渦旋,她又有什麼能力去改變呢?就是這樣矛盾而又複雜徘徊的心理讓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無比糾結的心魔
這麼想著心裡像堵著一塊大石頭一樣,一下子變得心煩意亂,看著眼前故作鎮定的母親,更覺無力與自責,眼淚頓時決堤,一下子衝進了母親的懷抱,貪戀著不屬於她的溫暖與慰藉。看著她這副樣子,周嬌一時也慌了神:“怎麼了笑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去揍他。”一邊替她拍背,一邊安慰著她。是不是大人們都會報喜不報憂,總是認為我們還小,什麼事情都儘量瞞著,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母親,到了現在你還不與我說嗎?是不是又要自己扛著,我長大了,也可以替你分憂的。”
“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時機未到。從幾月前的豐縣一事娘就知道,咱們清明閣的路是走到頭了,不過你不要管,現在你只有靜靜等待便是。”周嬌憐惜地看著李言笑,幫她捋了捋頭髮,又是一臉慈愛,“看你,去了豐縣也不和娘說,先斬後奏,都瘦了,想來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吧,走,吃飯去。”
李言笑一臉錯愕,怎麼一下子到了這個話題,看來她還是不願讓她趟這趟渾水,只不過現在李言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想了。既然她不說,那麼她便與他們一起查,一定能夠再次化險為夷。這麼想著,她的肚子配合的“咕嚕~”一聲,確實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她就沒有吃過一頓好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
說話間,已經到了飯廳,地方不大,畢竟這裡只有母女二人吃飯。本來已經過了吃飯時間,但是看著這的菜像是一早準備好的,一點也不加敷衍。滿桌的珍饈美釀,令她口水直流,一點都不注意形象地大快朵頤起來。周嬌則在一旁滿臉慈愛地看著她,舉杯獨自對月淺酌,一副美好溫暖的景象。周嬌不停地為她夾菜,還歲歲念念著:這個你愛吃,這個是大補的,你氣色都不好了,得多補一補
李言笑一邊聽著這些碎碎念念,一邊含淚點頭,頭一次有人考慮自己的喜好,一下子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掐了一把自己想看這是不是真的?是疼的,是真的。
在現代自己過的實在是失敗,幾乎所有一切的不幸都在向她逼來,父親出軌,母親卻將所有的一切怪罪在她頭上,對她非打即罵,從來不會問她:()清明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