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放失聲一笑:“是嗎?怕皇兄不認識,所以不變。還記不記得,一年前我也是這樣。”
趙晏警鈴大作,強裝鎮定跟他周旋:“是嗎?我早忘了。世事變遷,誰又能永遠不變。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
“那一起做的事難道也會變嗎?你可還記得,你說的豐——”
“住口!希望你能繼續安分守己,畢竟是做過父親的人了,穩重些。”趙晏及時阻止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一言刺心地回懟。
而後沒再理會他,進入了房間。
李言笑一直緊皺著眉,沉默地看著趙晏。剛才他們在說什麼?似乎有什麼糾葛?
他和趙放之前一起做過什麼事情嗎?而後二人談崩了,或是因為利益不同,然後分開了。這是李言笑推算出來的,不過這些大概都是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糾纏,她也不想去介入。
又開始想著該如何應付批命。
趙晏極力避免著剛才的話題,環視了一週,發現這裡居然只有一張床。這
趕忙將越澤喊了進來:“這裡為何只有一張床榻,能不能再搬一張進來?”
趙晏眼神示意他,趕緊將剛才那事掩蓋過去。
但是他好像會錯了意,看了看坐在床邊沉思的李言笑,又一副瞭然一切的樣子。
“殿下,這是太廟,位置偏遠,恐怕不好辦。今日只好勞煩你湊合湊合了。”他言簡意賅地回答。
,!
趙晏無語地盯著他,懊惱於自己居然指望他能意會。
這下好像搞得是自己示意他,顯得他有多麼趁人之危一樣。
李言笑也發覺了這個尷尬的問題,大大方方對趙晏說道:“你是皇子,你睡在床榻上,我打地鋪或者在椅子上湊合一晚也可以。”
“不行,怎麼能讓你睡在地上?”他斬釘截鐵地否決了她的提議,將越澤趕走後,又說,“我們現在在山上,氣溫太低,睡在地上肯定要受涼,誰都不合適。這樣,我們以此為界,行嗎?”
他將一碗水放於床中間,如果誰越過來,就會受到懲罰。
李言笑一聽確實有道理,沒想這麼多,不過趙晏倒是想得挺周全。
同睡一張床又怎麼了?和衣而眠,又不會脫光衣服。
點了點頭贊同這個提議,而且天色漸晚,經歷了一天的舟車勞頓後,李言笑已經沒有了力氣,一頭栽倒在床的一邊,進入了夢鄉。
趙晏也規規矩矩地躺到了一邊,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山上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有一縷打在了她的臉上,瘦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肉,睡著還微微皺著的眉頭,更平添了幾分憂慮。
他悄悄將手搭在她的額頭中間,想輕輕地撫平那道皺褶。
佳人在懷,他怎麼可能有心思睡著,而且因為今日趙放說的那句話,他還在後怕。
今日是他看穿了他,才能夠阻止他;若是下一次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該怎麼辦?
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就再也不理他了?
他不敢細想,但是至少這一刻,他們緊緊相依在一起
此時的另一間房間裡,趙放也沒睡著,他好不容易已經忘了那個人,此刻記憶卻又如潮水般地向他襲來,她的音容笑貌,她說過的話,還有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
趙晏居然也學會了這招,他們互相掐著對方的弱點,互相撕扯,就算是鮮血淋漓,也要拼出個勝負。
斯人已逝,不算什麼;他就不信,李言笑知道了他的真實面目,還會沒有一絲芥蒂地,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
鬼醫拍了拍他:“今日你算是領教到了他的變化了,他的話語變得如此鋒利,和那日大不相同了。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師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