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怎麼在這?”趙晏一臉疑惑。他們剛從新城趕回來便來到了逍遙館,他又怎麼知道的,還直接到了葉明月訂的包廂,好像提前知道一般。不過雖然心中疑惑,表面上還得做足功夫。不過細想也是,這地方他應該常來。
“喲,二哥,這是什麼話,我不能來嗎?一來到這,掌櫃的就和我說最大的包廂被人訂走了。留的名字是葉朗。”說著看向一邊的葉明月,繼續自顧自地說著,“這京城裡,姓葉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誰呢?所以我便琢磨著可能是你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了。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句句謙卑,他將自己來此的目的敘述的十分單純,而且合情合理。不過看著他的眼神,表情李言笑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聽到這話高寅立即看向了葉明月,悄聲:“你早就訂好了,而且還用的是他的名字,不怕他揍你?”沒錯,葉朗是葉明月的大哥,葉學士最得意的兒子,今年的科舉考試中一舉奪得狀元,文采斐然,與高寅時常切磋,二人也是十分要好,百姓稱二人為“京城雙傑”。
“他敢?何況當時是真的沒辦法了。再說了就一起唄,幹嘛緊張兮兮的。”
趙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哪有,何況誰不知道你呀,這地方你應該比我們熟悉,那咱們就一起吧。”
只不過須臾的談話,李言笑便注意到了幾人的不對勁。看到趙放出現在這,雖然也有震驚,但更多的是尷尬。剛才李言笑與趙放不經意間對視了一眼,只那一眼,她便從中看出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打量,試探,還有一絲問罪的意思。這個人不只是看上去的那樣單純,絕非簡單的一個風流閒雅,不問世事的皇子。要不要將此事告訴趙晏他們,好讓他們留個心眼。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幾個月中,已經從一開始的中立,漠不關心變成了開始為了某一個人,某一個立場傾斜;人與人的信任便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朝朝暮暮的感覺中,有了情感聯結,讓人陷入其中。是什麼改變了她呢?也許是他們的關心,問候,赤誠相待,在受了委屈之時不加掩飾地偏向自己,也可能在寒冷時送來的一件衣物
不可否認,一開始時她是對她們充滿了虛偽與防備,畢竟自己不是那個千嬌萬寵,人緣奇好的李言笑,沒有得到過的人,一下子得到了很多是一件危險又無措的事情。她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們相處,但是為了不連累清明閣,她沒有辦法,憑藉自己的力量肯定不可能辦到,於是她便策劃了那場談話,雖然冒險,但是結果很好。對於趙晏也是,借他的手事情確實好辦了不少。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達成目的,用什麼手段都可以,當然前提是自己做壞人。可是在新城那段時光,真的改變了她很多,她同情李華富李華懷兄弟二人的遭遇;共情無辜百姓們的無助;也為了眾人一起推理解密而高興
有情緒並不是一件壞事,只是有人關注才顯得不那麼無理取鬧;她之前活得過於壓抑,憋屈,在這裡也許可以得到救贖
“——諸位,承蒙對逍遙館的支援,我感激不盡。”一道嘹亮的聲音打斷了李言笑的思路,只見在臺中央站著一個書生氣的男人,手持一把竹絲扇,氣宇不凡。此人就是逍遙館館主——王通。“想必各位已經聽說,我們逍遙館新來了一個花魁,還請賞臉。”
底下的人的眼光好似豺狼看見了兔子,聲音中也飽含著油膩與噁心。只聽見一句:“好!終於又來花魁了,希望這個能懂點事。”
二樓的包廂是最佳的觀望地點,能看見整個大堂的景象,趙晏他們此時正在享受著按摩與酒茶。趙放醞釀開口:“葉姑娘果然會享受,假扮成男子也要來此地。難不成也是為了花魁來的嗎?”
葉明月深抿了一口酒,故作高深:“三殿下,請叫我葉公子,你們能來我不行嗎?我還就是為了那個花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