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月混入了一隊婢女中,順著她們的路線一路走上了三樓。觀望著周圍,果不其然,那些人又來了,一個個身著黑衣,臉上還戴著面具的人輪流進了舞女們的房間,好不神秘。正當她望向裡面想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卻不想被領隊的掌使出言打回:“管好你們的眼睛,別看不該看的;管好你們的嘴巴,別問不該問的。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葉明月被她這一聲提醒,反應了過來,向她投以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意。立馬低下頭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跟在人群裡。她們經過了三樓,卻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上前,這上面兩層不是不讓進嗎?怎麼今日如此反常,一般來說如果上樓打掃,也用不了這麼多的婢女,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另一邊,楊鈺在暗中打暈了一個黑衣人,換上了他的裝扮,按照順序進了房間。兩隊人在這不算寬敞的走廊交錯而過,默契相視,從容不迫。進了房間後,楊鈺便打量著四周,房間雖小,但是佈置十分精美,四周的牆壁上貼著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元,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紅木雕花床,床頭鑲嵌著金絲玉帶,床褥上還鋪著錦緞被褥,看上去極其華麗,隱隱還透露著一股香味,只不過卻給人一種十分不適的感覺。拉開帷帳,床上端坐著一個美人,香肩半露,楚楚可憐。
只見美人朱唇輕啟:“公子,請坐。奴婢給您更衣。”說罷,便想起身為他脫衣,只是這一動,身上本就為數不多的衣物也徹底褪了下來,楊鈺一下從床上彈開了,一邊後退一邊還唸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姑娘你快把衣服穿上,別過來,別動”
見她沒有任何動作,反而繼續撲了過來,楊鈺顧不得思索,被她壓在了床榻上,那女子不知那裡生的如此大的力氣,將他的手臂硬生生拉開,連帶著他的面具,他的臉便完全暴露在女子的眼中。只不過此時的她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直往楊鈺的懷裡鑽。楊鈺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掙扎間,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制住,又立馬用錦帛將她全身包裹,打暈了過去,綁在了床的一端。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好半天后,他才細細看著那個姑娘,這不是京城第一舞姬“雪雨”麼,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正當他狐疑之時,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葉明月那邊也十分艱難,她們那邊剛到了四樓,便被掌使下令,都矇住了眼睛,還堵住了耳朵。視覺與聽覺同時隔絕,這對一個人來說無疑是十分不安的,尤其是對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們,更如待宰羔羊,一時間隊伍裡都是低啜聲,交談聲。唯有葉明月,只她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原地,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基礎操作,早年間練功之時,她第一次被要求矇住眼睛,堵住耳朵,在沒有人侍候的情況下度過足足一月,當時可謂是困難重重。
第一天,她是十分崩潰的,五感一下失去了兩感,不僅許多事情無法完成,而且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日子讓她倍感煎熬——
第二天,她又被絆倒了,開始無能狂怒,暴怒而後哭泣,鬧了好一陣,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好像生活在無人之地。她想把這個可惡的面罩耳塞摘掉,可是手到了這裡,卻始終沒有摘下來。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不相信自己做不到,也不想辜負父親的苦心——
第三天,她開始積極探索,尋求黑暗中的規律,與沉默中的秩序,既然沒有了視覺與聽感,那就放大身體其他的知覺,可以透過觸覺與嗅覺,味覺來判斷,漸漸也鑽研出了幾分熟練——
第四天,她的日常生活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甚至可以說是遊刃有餘,還可以藉助外物躲避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飛箭,閉關一月,終有所獲。
沒想到早些日子練就的本事,居然又在現在派上了用場。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鎮靜,冷靜。
“叫她們進來,快!”一道渾厚,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