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幾人站在閉塞的樓道里,一時間相顧無言。
裴司遙把提前準備好的感冒藥,從兜裡拿出來,遞給程老爺子,“老爺子,以後還得您多費心,麻煩您了。”
程老爺子拿著藥,手都有些顫抖,天大的好事,竟然讓自己遇到了,先是暴雨,而後大降溫,藥物有多稀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對於裴司遙讓三樓程老爺子指導他們的事,五樓的眾人再無異議。
程老爺子激動的當晚,就把幾人的大致情況羅列了一下,半綜合、半針對性列出訓練計劃,增強體魄,強化身體素質。
作為裴司遙的跟班,元寶一刻都沒落下,時不時就被程老拉出來給幾人當陪練。
時光荏苒,半個月一晃而過。
五樓的訓練進行的如火如荼,除了裴司遙和畢敬,另外三人叫苦不迭。
脆皮畢恭,是程老的重要關注物件,每天早晨被程老頭蹂躪一遍,緩了一下午,剛好些,睡前還得被畢敬和元寶再折磨一遍。
畢恭到晚上,雙腿抬都抬不起來,連喝水都要畢敬把吸管插上,端到他面前。
裴司遙訓練完把脖子上的汗擦乾,披上羽絨服上樓。
進屋後先進空間洗個澡,換上舒服的家居服,往電動按摩椅上一躺。
實在太舒服了!
要說享受,裴司遙就服雷鳴,這按摩椅還是從五樓搬上來的呢?
也不知是不是早晨強度太大,按著按著裴司遙竟然睡著了。
一覺睡到了傍晚,裴司遙伸著懶腰,從按摩椅上坐起來。
“元寶———”
沒回音。
看來元寶真是玩瘋了,一下午都沒回來。
半個月來,除了畢敬,就屬元寶的訓練效果最明顯,和裴司遙配合的默契度直線上升。
裴司遙披著毯子,站在窗戶邊看夕陽落山。
這個天氣,太陽光照在身上都是涼的,裴司遙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正準備進空間洗點水果墊墊肚子,轉眼就被樓下的一群移動的人影吸引。
有人?
興致來了,擋都擋不住。
裴司遙手心朝上一翻轉,一個望遠鏡就出現在她的手心裡。
自從在二十三棟收了不少東西之後,裴司遙對空間的運用越發的熟練了,拿取物資真的是手到擒來。
透過望遠鏡,裴司遙看清了樓下那一群鬼鬼祟祟人的模樣。
一行有六個人,且都是男人,中間那個高大個看樣子就是這群人的領頭人了。
因為就他一個人身上,穿著正兒八經的羽絨服,其餘幾人都是找到啥往身上套啥。
六人分三排,兩人在前面探路,一人和高大個肩並肩,手舞足蹈的相談甚歡,最後兩人肩上揹著繩子,拖著一個放滿物資的拖車。
那拖車看起來像是就地取材,現組裝的,十分簡陋。
拖車上蓋了一塊破爛不堪的床單,只有零星幾個破損的地方,可以看出木板上放的似乎是肉。
雪下來這麼多天,這群人還能外出獵到食物,倒是讓裴司遙刮目相看。
她看著幾人在前一排,四十五棟一單元停下,沒有電梯,這些人打算每人扛一點運上樓。
床單一掀開,人的斷肢殘臂從木板上滾下來,剛巧落在了那個高大個的腿邊。
高大個十分嫌棄的踹了一腳,木板上被肢解的人,沒死多久,屍體還沒凍僵,斷口處還有血液流淌出來,染紅了那一片雪地。
食人魔!
楓丹白露竟然也有喪盡天良的食人魔!
裴司遙強壓住心裡的極度不適,放下望遠鏡深呼吸兩口,胸口依舊劇烈起伏,她根本沒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