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松看著自己他成片潰爛、淌膿水的雙腿,他心裡慌恐極了。
明明他的腿還有知覺,怎麼就感覺不到傷口疼呢。
“我,我的腿,我的腿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這一定不是我的腿!”
後松受刺激般坐起身,雙手彎曲成爪用力去抓起自己的腿。
青黑的面板,一碰上鋒利的指甲,脆弱的就像一張紙,一下又一下,被劃出了一道道口子。
汩汩黑紅黑紅血水,爭先恐後的從口子裡擠出來,往外流出。
那血水中有不少包裹著黑色的小肉塊,小肉瘤極為靈活,在棉被上翻滾一圈,咣咣咣的往床下滾去。
“我的天,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還能跑,就跟長了腿一樣。”
站在後面的旁系族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一打眼,就看到一個個小東西,黑乎乎的從床板上下來,咕嚕嚕的朝著他們這邊滾來。
嚇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屁股撞上蠟燭架,滾燙的蠟燭油自由而下,盡數澆進他的後衣領中。
灼燒感讓那人雙手使勁朝後領撓去,“啊———燙燙燙……救命啊……救命……”
一時間,祠堂內驚叫聲四起。
“啊~~”
“啊~~”
有被後松那雙腿嚇著的,爭相往門口跑去,胡亂的推搡著,讓好幾人摔倒被踩傷。
也有被那後背抓的血肉模糊的嚇到,慌不擇路,撞上蠟燭架被蠟燭油潑了一臉的。
一時間,族老幾人急的原地打轉,不知該不該走。
“啊———疼———醫生,醫生,我太疼了,您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被燙傷的那人,只要及時解開衣物,用涼水沖洗,就能很好緩解燙傷。
但他偏偏伸手去撓,那凝固的蠟燭油被摳開,連帶著撕開一層皮,鮮紅的血液把裡面的保暖衣沾溼,黏膩的感受,讓他極度不適。
他一邊撓,一邊朝著厲清樾爬去,嘴裡叫喚著救救他、救救他。
後財冰冷的眼眸,直直朝他望去,那眸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像是沒有察覺,沾滿鮮血的手掌,在地上按出一個個手掌印,詭異陰森又恐怖。
“醫生!醫生……”
後財一抬手,身邊的人立即快步上前,一腳重重的踹在他的腹部,力道之大,活脫脫把人踢飛到五米開外。
“你叫什麼叫?這裡是祠堂,你算什麼狗屁東西,也配在這叫喚!”
那人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再也叫不出聲來,捂著肚子,在地上縮成團。
那人踹了一腳,似乎還不解氣,惡狠狠的瞪著他,“吵死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救你,救你,我呸,你覺得你比松少爺還金貴,是嗎?你要是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踹死你!”
地上的人一縮在縮,疼痛和害怕讓他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看你這麼實相,老子今天就放你一馬,下次見到老子,記得夾著尾巴做人。”
說完,大步流星朝門外走去。
打人的是村子裡有名的二流子後根,成天沒個正事,專門幹一些偷雞摸狗,上不了檯面的勾當。
這人是後族長暗地裡培養的打手,面上的功夫還得維持住,打完人,罵兩聲,替族長出出氣,就直接離開了祠堂。
後根兇惡的眼神,讓那人思維歸位,他畏懼後根,更害怕族長,誰不知道後根背後的是族長。
不喊不叫他頂多疼幾天,但要是惹怒了族長,能再活幾天都是這樣未知數。
想著這些年村子裡失蹤的人,他死死咬緊牙關,不再開口。
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