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醒來,裴司遙硬是在房間磨蹭到九點,才收完了第一波冰塊。
她在黑土花園的一角鋪了幾塊超大的油布,將冰塊一塊一塊堆放整齊的碼在油布上,從這頭堆到了那頭。
即便極熱時期持續到她死的那天,這麼多冰塊也是夠用了的。
想著日後的極熱,一瓶水就能值千金,那既能解渴,又能消暑的冰塊能值多少,裴司遙光想想就笑眯眯。
她鉚足了勁繼續凍冰塊,多多益善,她用不完的,還能用冰塊換取她沒有的物資。
裴司遙在露臺忙得團團轉,五樓,天還沒亮,姚大龍就抓緊起來檢查一下自己的行李。
說實在的,除了個人用品,他還真是沒什麼好準備的,無論去哪,他都不愁吃喝。
怕只怕路途兇險,姚大龍又檢查了一番腰間的裝備,兩把裝滿子彈的手槍,三顆手榴彈,一把匕首,一把短刀,就是遇見一個小隊,他也能讓對方屍骨無存。
拎著輕飄飄的行李箱,姚大龍輕手輕腳的走到雷鳴房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他直接推開門,輕聲細語的衝著床上叫了一聲,“老大。”
雷鳴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從枕頭上抬起頭來,“嗯~~趕緊走,你自由了。”
“yes,感謝老大,我走了,千萬不要太想我哦,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走吧,路上注意安全。”雷鳴的頭只抬了一秒,下一秒又躺回枕頭上,呼呼大睡。
姚大龍走了,他的耳朵也清淨了。
姚大龍把房門輕輕帶上,一轉身,差點撞上一道黑影,嚇得他險些失聲尖叫。
“啊———唔唔——”
段卻一把捂住他大張的嘴,“是我。”
姚大龍嚇得胸腔吸了一口冷氣,揮開段卻的手,捂著嘴,低咳了兩聲,“段卻,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非得收拾你一頓,讓你知道人心險惡。”
姚大龍在他前面,晃了晃自己胖乎乎、軟綿綿的拳頭,“行了,你這呆木頭,該幹嘛幹嘛去,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房間的裝置,便宜你了,只有一點啊,用完記得歸位,還有啊,一定要完善你的實驗手冊,我回來要檢查的,記住了啊。”就算他不在,他的實驗進度也不能落下。
段卻沒吭聲,姚大龍把人推開,往前走了兩步後又折了回來,“喏,我房間的鑰匙給你,人多是非也多,你有鑰匙就不用怕別人打擾你做實驗了,還是我老大吵你,你就直接把房間門鎖了,好了,不給你說了,我的走了,拜拜啦~”可憐的打工人。
姚大龍像是一個自由飛翔的小鳥,朝著門口走去,他走一步,段卻就跟一步,一直跟到門口,姚大龍換鞋,他也跟著換鞋。
“不是,段卻,你犯什麼病啊,這一大早的,你換鞋做什麼?”
“晨練。”
兩個字,把姚大龍接下來的話給堵回了嗓子眼,很好,是他想多了,他還以為段卻這是捨不得他走呢,“你傻啊,現在外面這麼冷,你直接在訓練場練練不就行了。”
姚大龍嘴巴嘟囔兩句,把拖鞋放回鞋櫃裡,開始往身上套衣服,防寒服,衝鋒衣,羽絨服,一件接著一件,最後手在一黑一白的圍巾上猶豫了片刻,就在他要去拿那條白色羊毛圍巾時,那條白色的羊毛圍巾被一隻大手捷足先登了。
“哎,段卻,你幹什麼?那是我的圍巾。”
“嗯,我知道。”段卻拿了圍巾,直接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知道,你還圍。”幹什麼?存心氣他的吧。這人怕不是一大清早腦子被眼屎糊住了,還沒清醒吧。
“我沒有圍巾。”那語氣中多多少少包含了一絲小委屈。
這話聽得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