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黑色大衣的衣角被濺上的雪水,裴司遙道了聲“對不住。”
“沒事!”厲清樾不在意的撣了撣衣角,“這狗長得可真好!”
“嗯!”見著厲清樾眼神清亮,不像是那些見著元寶就面露貪婪的人,裴司遙摸摸元寶的大腦袋,嘴角上揚,“還行!”
“這狗是你養的?你是裴司遙,裴小姐?”
厲清樾雖然是在詢問,但語氣格外的篤定,像是認定她就是裴司遙一般。
裴司遙眉毛一揚,“何以認為?”
“你從46棟出來,傳言楓丹白露46棟住了一位女羅剎,養了一隻專吃人的黑背……”
厲清樾一邊說,一邊注意裴司遙的神情,見她毫不在乎,他這才繼續往下說。
“那黑背遠看像狼,近看像虎,長約一丈,凶神惡煞,見人就咬……”
“噗呲——”厲清樾說的一本正經,裴司遙啼笑皆非。
知道傳言不好聽,沒想到這麼不好聽。
“嗯~你繼續。”
“讓人聞風喪膽,退避三舍。”
厲清樾目光灼灼的盯著笑容燦爛的裴司遙,“三人成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明明是隻溫馴的小狗,竟然被人說成了,兇猛的野獸。”
“你怎知我的元寶不吃人!”元寶的下巴被裴司遙撓著,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來!元寶,兇一個給他看看!”
元寶呲牙,喉嚨裡發出危險的低吼。
厲清樾眯了眯眼,元寶立即收起來尖利的牙齒。
糟了,被鏟屎的摸的太舒服,它忘記對面是老男人了。
乖狗!
裴司遙彎著腰,給元寶撓著癢癢。
厲清樾站在風中,看著一人一狗的互動。
他又回想起,那個用盡全身力氣,將他這個瀕死之人拖進洞裡的場景。
如此鮮活有生命力,和他灰敗,暮氣沉沉,下一秒就要斷氣的人,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謝你!”謝謝她給了他再一次重來的機會。
“嗯?”裴司遙抬頭,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謝謝你們那晚的仗義出手,如果真叫那群人得手了,還真有點難辦。”
這人竟然是47棟的?
看起來和常時、段卻的氣質完全不同。
“你是?”
家居拖鞋不抗風,裴司遙腳趾頭被凍的有點疼。
“抱歉,我叫厲清樾!”
厲清樾?
裴司遙把腳趾頭蜷縮起來,嘴裡叫了一遍有些熟悉的名字。
“裴司遙!”
“裴小姐,你養的狗太出眾,我想不認識你都難。”厲清樾一手執傘,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不知道裴小姐你喜歡什麼?珠寶首飾?翡翠玉石?黃金白銀?”
裴司遙:她可恥的心動了!
他要說什麼大米、麵粉、餅乾、麵條,她一定棄之敝履,偏偏是珠寶,她真的沒法拒絕。
“不知道裴小姐喜歡哪些?就讓人都巡了一些,出來的急,沒帶在身上,改日厲某親自送上門,以表謝意!”
“客氣客氣!”
裴司遙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住,她現在要不是還有點理智,就跟人回去取了。
有了黃金這層光輝的映照,厲清樾看起來越發順眼了。
“都是鄰居,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
只要金銀珠寶到位,就是要來十次,裴司遙都願意。
“只可惜那個的小頭頭,叫什麼萬,萬……”
“萬伯昌!”
“對,就是那個萬伯昌,沒有抓住,叫人給跑了。”
厲清樾雙眸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