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客廳陽臺上的幾扇窗戶大開著,客廳的味道不算太難聞。
兩個臥室在走廊的盡頭,門都是關著的。
裴司遙先擰開的是次臥,裡面亂糟糟一片,有一個小孩哥正坐在塑膠地墊上,面前有個矮几,上面放著一個看起來像是玉石的飛行棋。
飛行棋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那個棋盤有可能是玉石啊。
這麼多好東西,這趟可真是不虛此行。
看到活人,裴司遙一點都不驚訝,她驚訝的點在於,這個小孩哥聽到開門聲,只是轉頭看了她一眼,而後繼續擲起了骰子,一副外面的事,與他無關的樣子。
裴司遙沒管小孩哥,直接略過這個房間,去開主臥的門。
元寶蒐羅了一圈,沒看到泰迪,而後探頭進了次臥。
女人看見狗,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瞳孔地震,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刀,右腳用力,踩在雷鳴的腳背上。
趁雷鳴吃痛彎腰,推開雷鳴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向次臥。
“沐言,沐言,你別怕,別怕…媽媽來了….媽媽會保護你的……”
馮沐言聽到母親的呼喚,頭都沒抬,也沒回答,繼續有條不紊的下著棋。
像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他面前那盤棋。
女人衝到次臥門口,看元寶一步一步靠近馮沐言,眼睛死死盯著元寶,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她伸手,想拉元寶出來,“你,你,過來,別靠近我的兒子,有什麼,你,儘管衝我來……”
雷鳴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跟頭,看著女人逃走,他顧不得腳上的疼,推了一把,站在一旁發呆的畢恭。
“畢恭你發什麼呆呢,刀給你,快,快,跟上那個女人,抓住她,嘶……奶奶的,她踩著老子的甲溝炎了,疼死老子了。”
作為一個混混頭子,雷鳴就沒正經穿過鞋,一到夏天,一雙人字拖走遍天下。
一雙大腳丫子,平時還好,一旦指甲長長,陷進肉裡,一整個痛不欲生。
好巧不巧,那女人正好踩在了他右腳的大拇指上,那是他每個星期就要修剪一次的痛苦發源地。
看著畢恭拿著刀,奔向那個女人,雷鳴洩了力,一屁股坐到地上,蒼白著一張臉,捧著自己的右腳,輕輕吹著氣。
天殺的,他還是第一次受這個委屈,今天說什麼都不能放過那個臭娘們。
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呢,就叫她踩上這麼陰毒的一腳,什麼仇什麼怨,下如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