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的光只照亮面前的土地，直到周圍的樹木密集起來，裴司遙才敢把頭燈開啟。
不清楚是誰在盯著她，裴司遙只能步步小心。
中途停下來休息了二十分鐘，裴司遙吃了一個漢堡，給元寶餵了一大塊後腿肉，才繼續趕路。
海拔越高，溼度越低。
裴司遙越走越冷，單層衝鋒衣都不足以抵禦迎面吹來的冷風。
裴司遙不得已，讓元寶找了個山洞，打算在裡面生火取暖，換件衣服。
這邊裴司遙剛把火堆生起來，用錫紙包了兩個紅薯丟進火裡，那邊無人機飛回了東方帝景，停在了別墅的空地上。
常時透過無人機實時傳遞的畫面，已經知道了廢棄工廠裡的情況，他一秒都不敢耽誤，往一號別墅跑去。
在門口按響了門鈴，等了半天，也沒見老闆給他開門，急得他直接撥通了老闆的電話。
厲清樾剛泡完澡，穿著浴袍，緩步從旋轉樓梯下來，看著嗡嗡震動手機上的來電人，拿著遙控器，給常時開門。
急得團團轉的常時，聽到大門解鎖，等不及大門完全開啟，他拿著ipad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老闆，老闆，無人機終於拍到人了。”
厲清樾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似乎對常時說的事情沒有半分興趣。
常時在大門口換了鞋，順手把他早上送來的蔬菜放到廚房。
厲清樾半溼的碎髮搭在額頭上，頭頂的吊燈給他鍍上一層光輝。
常時把菜放進冰箱保鮮層，轉頭就看到這麼美輪美奐的畫面，有一瞬，差點被自家老闆迷了心智。
反應過來的常時，重重拍了幾下臉頰，醒醒吧，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嗎？他家老闆是誰啊，那就是吃人肉，喝人血，罪惡深重的資本家。
看看明昊的下場不就知道了，明明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老闆怎麼狠心下得了手的。
有明昊的結局在前，他說什麼也不能被資本家的外貌迷了心智。
況且最近的老闆，行為舉止說不出來的奇怪，做事風格也大為不同。
厲清樾把無人機拍到的照片放大再放大，寂靜的夜裡有個女子模糊的身影，站在窗前，一雙璀璨的星眸亮得嚇人，身前是那條白天看到的黑背。
看來將軍過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長得這麼快，一看吃的就很好。
厲清樾看著將軍，心裡竟然有點酸溜溜的。
這張照片，除了知道對方是個女人，其他的什麼都看不清。
只是看著模糊的身形，厲清樾也能想象的到那女人是什麼表情。
歷清樾把ipad往茶几上一放，“常時。”
“哎，來了來了。”
常時把手上的水擦乾淨，把剛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
“我早上送過來的葡萄，給您洗了半串，您嚐嚐味道怎麼樣？屋後那個葡萄藤上就熟了這麼一串，小芸都沒捨得吃，讓我一定要送來給您先嚐嘗。”
事實就是，小芸的好心，全被老闆當作驢肝肺了。
老闆壓根看都沒看一眼，怎麼送來的，還怎麼擺在那。
今晚要不是他過來一趟，這葡萄和菜就得在玄關處過夜了，後面的話，常時可不敢說，他還不想那麼快下去陪明昊共渡九泉。
“不用了，我不愛吃這個，你帶回去和孩子一起吃。”
厲清樾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雙手交叉，放於胸前。
“照片，我看了，你讓人去一趟荒山，確保荒山沒有問題，就立即折返，別驚擾到她們。”
不管裴司遙出於什麼目的去荒山，厲清樾都不想打擾到她。
“那，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