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都沒有變化,為了餘沉沉來到這裡,如果不是她,我該是永遠不會到達這裡的吧。
我心裡有很多事情,交織在一起,但都是關於餘沉沉的,我可以見到她的一娉一笑,立馬眼前就可以見到她的真容。我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的變化,從她那裡得到的訊息是她瘦了很多,對此感到很高興,而我,對此只有心疼的份兒,喜歡挑一些好吃的,送給她,每次她都是說“youseeseeyou,onlyeateat.”她本來就很瘦,如果再瘦下去,留給人的,真就只是心疼,尤其是像這種心裡裝著她的人。
我到醫院的門口,這裡的確如她所說,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要比之前環境要好,至少,沒有那麼壓抑。但改變不了這個地方在我心裡的本質,東山療養院,這是什麼地方,當地人稱它是精神病院,是發了神經的病人呆的地方,官方名詞是縣精神疾病研究中心。
在門口登了記,她的病房是二層第二間,病房號202,站在門口,我就猶豫了,很安靜,很安靜,走廊裡站著人,都不說話,行動都格外的小心。一種壓抑,難受,心裡的痛感頓時就體現出來。頭上頂著一朵陰雲。
我剛進門就看見她,靠著窗戶的位置,這符合她的習慣——即便是平日裡坐火車,可以挑選座位的時候,她更傾向於找個靠窗的位置,而我,就不一樣,更喜歡的是靠近走道的位置——那樣更加的方便。
她坐在床頭櫃前,慢慢的的吃著碗裡的東西,房間裡面還有另外兩個病人,都在吃著東西,誰也不作聲,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人的機械化,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的統一,卻並不那麼的和諧。
有兩個年輕的女護士在值班,在櫃檯裡面低頭寫東西,她們穿著白大褂,走廊裡面的病人則是病號服。我上身白色襯衫,下身是藍綠色的長褲,在外面,這是多麼稀鬆平常的打扮,而在這兒,就顯得那麼的“花枝招展”,格外的顯眼,意外的是,卻沒有引起人的注意,就好像我也是他們其中一員一般。
202的門是開著的,我靜靜的看著餘沉沉,從側邊看,真是比之前要瘦很多,莫名的很感動,我敲了敲門,餘沉沉和與她相鄰病床的那個女生轉過頭來。
那驚鴻一瞥,木著的眼神一剎那就顯出喜色,微笑著,雖說笑容有些乾澀,但,卻是那麼純樸。從外面陽臺上轉出一個婦女來,我只是看一眼,便認出那人來——餘沉沉的母親。她是認不得我的,或者之前我們見過,我一直對她有印象,這是餘沉沉最重要的親人。很多回,在角落,在像是樹林的縫隙,在遠處的高地上遙遙相望。李姑珍,她給我留下的印象無比真切。
這次,是第一次打照面,而我,叫她阿姨。
“你來了,小華。”很驚詫,她居然在穿過陽臺門的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出我來。
再看看餘沉沉,她有些委婉。“你做吧,這兒有椅子。”
“哦哦哦,好的。”餘沉沉指著另外一把椅子,讓我落座。她面對著我坐著。“你什麼時候到的嘛?”
“剛到呀。”有些拘謹。
“嘿嘿嘿。對咯,你給我寄的吃的,”從抽屜裡面拿出來的馬卡龍,正式在大概一週之前給她買的馬卡龍,我問她喜歡吃什麼零食,她給出的回答,像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樣,比較中意甜食。
這麼久了,還沒有吃掉?她笑著,略帶著苦澀,“哪裡吃得了這麼多?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豬兒蟲。”
哎呀,那可是我給你起的外號,不興你把它再給我推回來,而且,豬兒蟲那麼胖。
她的母親,李姑珍這會兒出了門去,旁邊床位的女孩子看著我們的交談,如同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勾起了好奇心,雖然是表情痴呆的看著我們,確是若有所思的。她坐在床上,雙腿耷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