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
她迅猛的爬到床上一把揪住餘沉沉露在枕頭外面的頭髮,抓住一縷,就像是獵豹在平地上抓住了羚羊的尾巴一樣。瞬間,使勁兒往上提,餘沉沉被生生的拽了出來,她的頭像是一個木頭一樣被拎了出來。
我一步上前,拽住李姑珍的老手,猶如為了拯救羚羊,在獵豹拖拽之時,將獵豹的爪子止住一樣,按住那雙老手,情緒完全迸發的她伸出另外一隻手要去打餘沉沉,餘沉沉臉上紅彤彤的,沒有表情,似乎是完全放棄掙扎的羊,面對母親的巴掌,躲也沒有躲。在手將要落到她身上的時候,我蹦了過去,一下攔住,像一隻胖熊將獵豹撲倒。
她的手,終於鬆開。
李姑珍坐在地上,無助的哭了起來,“這可要怎麼弄呀!老孃死了男人,現在你又這樣?到底要怎麼樣!……”接著連著幾個啊字,聲音響徹整個病房,隔壁的病人家屬也湊到病房門前看這一出苦情戲。
醫生聞聲而來。餘沉沉坐了起來,卻表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笑,接著又是哭,我完全的僵在原地。這母女兩人成了中心。
主治醫生大概看出了情況,進來安慰,說了良久,方才停下來,餘沉沉也終於點點頭。主治醫生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我跟李姑珍在後面。
電療室並不在這棟住院樓裡面,而是在市三醫院的東南角的門診樓,位於門診樓的四樓。饒了很多彎,走了很多樓梯,方才到達,白色的鐵門,門上有一塊玻璃,裡面是依舊是冰冷的白色,裡面有護士拿了一張表格,餘沉沉在上面登記了資訊,我跟母親李姑珍被擋在門外,醫生說治療大概30分鐘,因為還要另外做一些臨時身體檢查,家屬在外面等待,保持安靜,治療過程中病人出現抽搐,類似於癲癇,此類情況都屬於正常。
接著再餘沉沉登記完後,醫生領著去了檢測室,在正式治療前要先進行檢查,我們都默然,餘沉沉像一個沒有意識的人跟著往前走,檢查完之後,重新回到電療室。醫生和餘沉沉進去,我跟李姑珍在門外。
我們看著門內的情況,餘沉沉躺在白色的床上,一番準備之後,她的頭兩邊多了兩個觸頭——那應該就是電極。在醫生示意之後,病人一下觸電,緊接著劇烈的抽搐起來……那像是在反映人的極端條件下的求生欲,李姑珍哭著,不往那邊看,約莫過了半分鐘,方才歸於平靜,但依然有短暫的抽搐。
咬著牙齒,很不能接受這般對人的折磨。
餘沉沉被護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昏睡過去的狀態,她很平靜,李姑珍湊上去叫她的名字,不見有反應,醫生告訴她大概一個小時之後病人會甦醒。接著回到了病房。
李姑珍端詳著餘沉沉,唉聲嘆氣。到了下午兩點鐘的時候,餘沉沉甦醒過來,但十分虛弱,不說話,奇怪的看著周圍的人還有環境,醫生交代過,病人會出現短暫的意識喪失,也就是她剛甦醒過來,便是失憶狀態。
她只說頭昏腦漲,便接著睡過去。
在餘沉沉昏睡的這段時間裡面,接到了老爹的電話,說要明天回去,具體點兒就是去找班主任王長風,我答應了,掛掉了電話。
晚上餘沉沉醒過來,說噁心頭昏,想出去透口氣,我們出了醫院的大門。
城市的街道燈光都亮了起來,五顏六色,春節的時候,路上的人不很多,沿著街道走走看看,她有感覺好一些。
在回醫院的路上,她對我說,要我先回去,她感覺好一些了,不要呆在這裡,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樣說,點點頭,說明天回家。
她很難受,也未進食,只是昏睡,中間找了好幾趟主治醫生,特別擔心這種狀況,醫生說這是正常情況,叫等待就行,不必過於擔心。
直到第二天,餘沉沉早上開始吃飯,她的確有了變化,開始說話,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