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
所有的妥協都會有一個十分隱晦的理由。只不過,她的理由多了些,多到令我顧及不過來。
自然的,像我嘴這麼笨的人到這個時候,被斥責之時是說不了什麼的,即便是能夠說點兒什麼,那也是十分艱難的了。
兩個字“好吧”便完全解決,我望著天上的飛雲,只覺得流雲似水,時光是風吹動的裙襬,蕩過去又蕩回來,不復見其蹤影,真是熱淚盈眶,不能自已。
暑期生活就在這般無所事事卻又心事重重的過程中度過,即將奔向學校的時候,還很遺憾,因為覺得幸福少得十分可憐,如果在多一些就好了,如果我能再抱她一次就好了,如果再一次的拉著她的手從大埡村的田埂上走過,看天上的飛鳥,看盛夏時節綻開的火熱的花朵,哪怕是隻一次,也是很值得的。
奢望,總是不會得到滿足的。
上了火車,窗外的光景齊刷刷的退回去,高山、房屋、河流依次退到後面去,天藍、山青,我念著她,我想起倉央嘉措的一句詩,“你愛或不愛,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想來,真是這樣,往時沒有這個體悟,現今卻開竅般就明白,其中的真情有幾人明白?如果未曾經歷的話,那隻不過是痴情的笑話與充滿不屑的荒唐。
我拿著手機,幾乎是時刻拿著,偶爾她會發訊息,說一些好玩兒的話,她覺得無聊的時候,我還能講話給她看,她也很熱情,我們彼此說著心中所想,經歷的寂寞與無聊,總之,我們安如平日,很合得來,也會吵一些小架,從這之中,都學會道歉,去原諒,是進步。
“我們下一次見面,應該是什麼時候呢?”她一個好奇的表情,一下子就戳中我的淚點。“是呀,該是什麼時候呢?”我想不到時空中的縫隙,彷彿人生的空間變得格外的狹窄,容不得我有任何翻轉的餘地。
“我們應該充滿信心,因為我們的心中都有彼此。”
“可是我怎麼就那麼的不相信你呢?”我知道那是一句戲謔之言,可是我現在滿心都是她,她說的是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
“好吧,暫時就相信你。”
火車偶爾會有些顛簸,有時候行進到隧道,從亮處行進到黑洞洞,又出來見到亮光,彷彿是黑夜和白天在反覆的交替,我覺得這個比喻十分形象,在通黑的隧道里面,就期望著快點出去,見到光明。
就好像在遠離餘沉沉的地方,就十分迫切的去找尋她,直到到她的身邊為止,這是我最好的期盼。
在這個年代裡,相見就是緣分,比如說,我的旁邊坐著的人,那是不是一種巧合的緣分,即便那充滿了隨機性。
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心思沉重,便容易乏累,我那沉重的心思,有一半是餘沉沉,我想著她的手,她的髮際,她笑著時候的酒窩,還想著我們,我的過去,我們的如今,我們的將來,我很真切的看見她的裙襬,她笑起來的甜蜜。幾乎就不是夢境,完全合乎真實的樣子,就在眼前,觸手可及。若是我能看見自己睡夢中的模樣,那一定是笑著的。
美好的夢就是充滿喜劇性的,喜劇和悲劇並存,最直白的便是,你一覺醒過來,發覺什麼都沒有,只有車廂,還有車上到站下車的旅客。
如果富有,不是貧困,如果有一個充滿理智的頭腦,作出最正確的選擇,那是不是相比於現如今,便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和痛苦?
這都是假想,哪有那麼多如果?
我只能開啟手機,為什麼她就不能出現我的身邊,我甚至眯上眼睛,試著把方才的夢境重新接上,其實,我經常試著這樣做,當然,噩夢中,會試著憑著自己的意識把裡面的不幸糾正過來,算是對自己的寬慰。
有幾個未接電話,有幾個QQ訊息,我看著裡面餘沉沉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