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誌不是這麼衡量的,我就是認他,不管他多麼不好。
“我去換著試試。”看著我義正言辭,她故意繞開話題,便拿著衣服轉身回屋。
我把那一整條香菸,擺在父親的面前,他正嘬著嘴裡的旱菸,那是菸葉直接捲成的,勁道特別足,味道也就格外大,相比於市場上的捲菸,是廉價的,卻在效果上,成倍的增加。
“你把這個拿走自己抽。”就看了一眼,已經有些蒼老的手,在煙盒子上摸了一把便又退回去,猶豫了,該是思考了一下,然後由於長期形成、幾乎習慣的脾性,退一步,拒絕掉。
能理解,在泥潭裡面呆久慢慢就會與之同流合汙,不夠相信自己可以配得上更好的。
保守的觀念總會讓人變得猥瑣膽小。“你拿著吧。少抽旱菸,這玩意兒味兒能小點。”
“哦哦。”有些拘謹,束手無措的接下。
總算是在父子之間架起了一道可以溝通的橋樑,往日的敵對終於慢慢消退,真是慶幸,有一個很好開頭。
吃過晚飯,跟母親把院壩上的玉米收好,堂屋中的燈亮堂堂,燈光穿過大門,在院裡形成一塊扇形區域,人的影子被拉得悠長,天上是皎潔月光,月光照耀,每月既望是月亮最圓時候,如今的月光也算是明瞭,大半塊月芽都露在外頭,四周草頭蛐蛐聲音,螞蚱,螢火蟲皆可見其聲響蹤跡,好一個清幽時節。
手機聚焦在天上,月華散開讓畫面模糊,拍了好幾張,終於尋到一張還算是明瞭的照片,正打算給餘沉沉發過去,在手機QQ對話方塊裡面充滿了訊息。最後一條便是。“人呢?”
我欣喜又覺得一絲窘迫,因為我能體會電話對面的那個人的孤單與寂寥。
“在呢,在呢。”如果說是回憶,就完全可以看見從嘴角吐露出來的笑容。
“幹嘛這個時候才回訊息,我都以為你沒了呢?”一個斜眼的表情給過來。
“我咋會沒有?這是啥話。”
“那可不一定,很多的意外都是猝不及防,早上還可以是好好的,到了日落時分就又是另外的景象。”
“你這是……受了怎麼樣的刺激,多愁善感。我的意外倒是沒有,倒是你,讓我覺得很意外。”
“是哈,在鎮子上的時候,我還好好的。”
我一邊想,一邊覺得不適,羈絆,牽念,像超級英雄那樣直奔到她的眼前,才是最好的。
可,終究是,身不能至,心嚮往之。美好的願景就是這樣,如今放到自己身上,充滿無力和蒼白,淡淡的憂愁爬上了自己身上。
“要我怎麼做,你才會開心呢?”主觀上的能動性,並不代表能給人產生溫暖,反而有逃避的嫌疑。
“是我不好,讓你少見多怪,我往後不了,見諒。”都可以想到她關閉手機時的樣子,她可能沒有想那麼多,她關上了對我開著的窗戶。
看著天上的月光,真真是動了情,眼裡不覺就一酸,落了淚來。
一往深情夜夜深,兩行酸淚夢夢酸。
閉了燈,睡覺。按在枕頭底下的手機嘟嘟兩聲,一下就翻出來看。
“我媽又病了。她一整天都沒起來了。”
“你不早說……”基本就是脫口而出的。
“嗯?早說?早說有什麼不一樣麼。”登時啞口無言。
是的,好像是早說一點就可以避免一部悲劇,早說,這個詞,總是能夠有效的規避一切風險,大了說,便是可以完全扭轉乾坤,如同一幅畫,一旦是不中意,就可以咔嚓切掉,塗抹掉重新來過。
一臺車,一個錢包,一個醫生,大概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不必到了行將就木之時再來力挽狂瀾。
只要是現在行動起來,我奔跑,越過梅鎮集鎮,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