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無法直視這些殘忍的事情,受不了,我看著他們那樣,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上可還有如此殘酷的事情。
從廣場裡面能夠看到大門外面的,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女人,後面跟著一個年輕女子,手裡提著一些東西,徑直的朝小門走過來,看相貌,猜測是母女關係。
事實也是一對母女。
我注意到了,母親的身上著碎花夾襖,女兒的身上是一件稍微時髦的長款羽絨服,她們跟門衛打過招呼,就進來了。
我站在原地觀望,總是覺得她們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事實上,我是不認得她們的,這是第一次見面。
她們相互說著話,進入了一樓大廳。
然後乘電梯上去,我思忖一會兒,還是在下面待著,我看見一行行大鳥在天上飛,至於什麼方向,我向來是不善於辨別的。
偶爾傳過來病號的叫聲或者笑聲等,就沒有其它別的動靜了,在這塊大地上,所有的一切惡呈現出秋天應有的景象,地裡面的蛐蛐,樹上還有一些奄奄一息的殘蟬在嗚咽——哭號這殘酷的季節。
約莫在底下轉了兩個多小時,我方才上樓去,還沒有進門就聽見了房中的聲音,那聲音很弱,卻也有些亂,對我來說,這是熟悉的聲音了。
我輕推開門,六隻眼睛同時聚焦在我身上,隨之而來的,就是餘沉沉的笑容,“你回來了呀,我媽媽和姐姐。”
“哦哦,他就是鄧華?”
“嗯嗯,對噠對噠,他就是,他昨天就到了。”
我打量了一眼她們,果然,就是之前在樓下看見的一對母女,當時模樣沒有看清,穿著可還是看得真真的。
她們母女都很瘦,有衣服裹著,可是手臂露出的一部分,我的腦海裡,露出瘦骨嶙峋四個字,真的,就好像是一副骨架然後套上一層厚重的外衣。
她們凹陷進去的眼睛打量著我,我微微一笑,“阿姨好。”
“好……好……”她很猶豫,似乎是她不好意思,而不是我了。
“你們是同學嘛,我聽沉沉偶爾唸叨你勒。”她的姐姐很熱情,我坐下,儘量的同他們找話題,避免冷場了。
我笑笑,慢慢的也就放鬆下來了,同比自己大的人嘮家常,我還算是比較在行的,我會試著詢問家裡的農活,餵養牲口,收成的狀況……
當然,我不會去詢問那個未到的人的狀況——她的父親。當然,他永遠也不會出現了,卻在她的心裡頭留下了魔咒,可以說,今天的一切慘狀,她的父親,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本來,不該去提及的,尤其是評判別人,顯得自己是有多麼的高尚,可是,我就是看不得惡劣橫行,而當作視而不見,這是冷漠,這是最殘忍的暴行。
她的父親,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人,有一些學識的,早年是一個老師,當過鎮上的人大代表的,談吐文雅,單純樸素,在我們這塊巴掌大的地方,名聲可見一斑……
正是,越是完美的人,越是光鮮亮麗的人,總有著不為人知的暗面,上天怎麼會允許一個完美的人久存於人間?說一個人,容貌姣好,還才華超群,這種過於理想的情況存在的多了,試問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討生活?這不公平的呀。
為了公平起見,那些佔據了一些資源的人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很不幸,上天在賜予她父親這些的同時,也就給予了致命的暗面,對外永遠是平易近人的樣子,對內呢?酗酒,家暴,還曾有出軌的傳聞……
她的母親是個普通的農村女人,雖不知些書理,卻是個賢妻良母的,除了含恨隱忍,還是隱忍,她帶著兩姐妹就生活那個殘暴男人的陰影之下,不曾反抗,也無法反抗……
我每一回聽她的傾訴,她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