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來不及阻止遠在十丈之上的壁頂的兩個紅袍人落斧斷索,易言之,他也就無法保全橋上幾十個功力尋常的手下,如今,卻在對方得意自滿的情緒下給他抓了這一點,可以利用的間隙,將整個大局扭轉了過來!
紫千豪以他至極的聰慧,對人性的反應的充沛經驗,在這場賭局的頭一場中制住機先,當然,這裡面也包涵了很大的冒險成份,曾諭說,如果那兩個山壁頂上的紅袖人,不曾因志得意滿,誤認大勢已定,而稍稍遲延了行動,在聞令之下立即揮斧的話,紫千豪則可能仍然來不及加以阻止,但他們卻以為正主兒既已跳崖,等於大敵已陳,威脅頓解,這兩位仁兄判斷以他們落斧以勢,便遲緩一點也照樣有充足餘暇於孤竹人馬過橋之前使橋斷崩——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不過,他們都忽略了紫千豪,忽略了這個認為死定了卻並沒有死的絕大敵人,而真正成敗關鍵,不在孤竹幫的任何一人身上,正完全繫於紫千豪個人身上,他沒有墜跌至星底,反而挾著無比的凌厲之威反撲了上來,莫說他兩個紅袍人做夢也想不到,“大尊派”的四個主要人物又何嘗想得到呢?
山壁之下。
狹窄的吊橋上,正是馬騰人飛,蹄音加雜著吼叫上了天,房鐵孤早已撲上了屋岸,苟圖昌更隨後而至,眼看著,其他孤竹人馬也立即可以過橋衝到了!
曹少成匆匆後追,臉上的神色憤怒的可笑,也迷惑得可笑,他一邊防著銜上來的房鐵孤,一邊石破天驚的大罵大叫:“褚明、簡各,你兩個王八蛋還不下手更待何時?”
“紅袍七尊”費蒼柏與他的兩個師兄弟——應大啟、包祿二人,亦不覺大出意外,費蒼柏急忙抬頭望去,口中陰毒的道:“如果誤了事,這簡個富生就全得受凌退——”“遲”字在舌頭上方才滾動,猛然間,這位“大尊派”的掌門人竟像被誰搗了一棒似的往後踉蹌一步,一張銀盤大臉靈的變成了慘白,兩隻眼睛也一下子自眼眶中較出了一半!
生了一張馬臉的應大後不覺一楞,跟著望上看去,這一看,他周身的血液也似乎凝固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連連援揉著眼睛,黑瘦枯乾的包祿也張口結舌,不敢置信的怔在當地!
一邊追,曹少成一邊尚在那裡暴跳如雷:“快砍斷橋索呀,簡各、褚明,你們兩個聾了?瞎了?兩個畜生,王八蛋,我操你們的二舅子!”
房鐵孤業已撲到近前,他大吼如雷,雪亮的雙鈸,“鏘”聲暴響,雙雙揚舞,而在雙鐵揚舞的一剎,他也順勢抬頭一看,乖乖,山壁頂上,青色的被風迎風飛揚,豹皮頭巾飄揚,紫千豪英挺堅毅的身影卓立不動,回眩劃的寒芒閃爍如星,就有如一首戰神的雕像!
猛一下楞在那裡,房鐵孤連連搖頭,倒吸了一口冷氣:“莫非……我因悲憤過甚……眼花了?還自日裡見了鬼?”
隨既撲來的苟圖昌一揮手中“牛角雄”,大叫道:“房掌門,我們豁上了!”
房鐵孤一伸手攔住了苟圖昌,吃力的往山壁頂上一指,結結巴巴的道:“苟兄……你看,山壁頂,我怕是老眼昏花了……”一抬頭,苟圖昌精神抖擻,大笑道:“不錯,是老大!”
呆了來,房鐵孤迷惆的道:
“是……紫少兄?你沒看錯?”
“絕不會錯,是我們當家的!”
嚥了四唾液,房鐵孤仍然不敢置信:
“他……他,沒死?”
不待苟圖昌回答,對面,曹少成已突然見了鬼一樣怪叫起來,一面叫,他一壁往後跳:“大師兄……大師兄……你們看上面……看上面……怎麼……是他?他怎生上去的?”
這時——
苟圖昌返身邊上了大批衝過來的孤竹人馬,他雙臂高舉,聲音昂烈如裂帛般喊叫:“弟兄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