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湊過臉聞了下,一股濃烈的酒香隨即鑽進鼻子裡。他喝了口,在舌尖轉了一圈,那甜甜酸酸的味道在口腔裡回味,隨後不緊不慢地道,“你去了也見不到他的。”
她低下聲音,道,“所以我來請求你。”
他一口喝乾葡萄酒,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向後一靠,用平穩的聲調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他們黨衛軍的事,我國防軍插不了手。”
唐頤知道他在找藉口推脫,可自己除了低聲下氣地求他,還能如何?於是,她軟下聲音,以退為進地問,“那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他低低地笑,不答反問,“那要看你肯付出什麼代價?”
她咬了咬唇,“任何代價。”
聽她說得斬釘截鐵,他不由一怔,“哦,真的嗎?”
唐頤抬起頭,望向他,眼睛中帶著水霧,格外撩人,“是真的。”
她在乎的東西,已經一樣一樣地都失去了,而現在剩下的,都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他想要什麼,她都能拿出來交換。
庫里斯將她的酒推過去,道,“那就先把它給喝了。”
唐頤伸手接過,毫無遲疑地喝盡。
他在一邊看著她,伸手鼓了鼓掌,又替她滿上一杯,道,“喝。”
她接過,硬著頭皮往嘴裡灌。所幸,他手上的這瓶雷司令並不酸澀,入口反而有點香甜,所以也不至於那麼的難下肚。
本以為唐頤會推託,可沒想到她喝得那麼利落,幾下杯子就空了。庫里斯漸漸有了些興致,再度給兩人滿上酒,一邊品茗著酒,一邊凝望她。
唐頤不太會喝,幾杯下肚,臉就紅了,頭腦也有些發暈。看見庫里斯在看自己,便倒轉酒杯,顯示自己一滴不剩地喝了,道,“你滿意了?”
聽她這麼說,他伸出一根手指,向著她搖了搖,道,“離滿意還遠著呢。你丟給我的可是一個既傷錢又傷腦筋的活兒啊。”
聞言,她自動取過酒瓶,又倒出了滿滿一杯,想也不想就往嘴裡灌。見狀,庫里斯伸手按住她的手,取下她的杯子,道,“唉,我這酒可是價值不菲,你這麼牛飲,豈不是糟蹋了。”
“那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他莞爾,故意在留有她唇印的地方喝了下去,一雙碧綠的狼眼虜獲她。
唐頤看著他,一臉不解。
“像這樣……”他低沉的嗓音吐出模糊不清的呢喃,伸手攬在她的腰間,稍一用力,便將她扣向了自己。他湊近臉,伸手摘去她的紗帽,隨手向後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她的嘴。他用力撬開她的唇齒,將液體送入她的口中,唇瓣之間相觸的感覺讓他戰慄。
酒再香醇,到了她嘴裡,也失去了味道。比起這美酒,她更讓他心馳神醉。他吻得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粗魯,雙手用力地揉著她的後背,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上一次親吻,是在三年前的巴黎,之後,便只有在夢中出現。
一直苦苦壓制著自己的感情,在事業和愛情面前,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所以,當她投入科薩韋爾懷抱時,他唯有在一邊看著,心中的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總覺得自己不夠強大,想在權位的紛爭中得到更多,卻反而被名利束縛著,理智總是駕馭在感情之上。所以,他有過得到她的機會,卻一再放棄。直到他看到她懷孕的那刻,他竟開始羨慕起科薩韋爾,妒忌之火在心中蔓延。他比自己感性、比自己勇敢、也比自己好運,所以他得到了一切。官場上的一切,還有唐頤!
這個女人,和德國女人不同,帶著東方的神秘和矜持,嬌豔如玫瑰,可也清雅如百合;這個女人,有一種魔力,一顰一笑,吸引著科薩韋爾,也同樣吸引著他。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讓人嚮往,他嘴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