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威足策馬跟上,道:
“大哥,現在我們往何處落腳?”
裘禾邦慢慢的道:
“傷兵不少,此刻不宜長途跋涉,返回大雷教,我們就往前行,大約還有五十里路,有一個市集,咱們在那兒養好了傷,再作道理。”
敖子青眉頭不禁一緊,淡淡的道:
“教主,前面那個市集不是洪家店嗎?青鳥山莊的所在地,大雷教與青鳥山莊一向可交好?”
裘禾邦點點頭,道:
“大雷教與青鳥山莊,沒什麼來往,但老夫與那包封沙乃是舊識,到了那裡,咱們也別叨擾人家,送老夫之帖拜山即可。”
敖子青心中另有事,他實在不願到洪家集,但自己身上的傷不輕,而且此時也不宜多說,因此抿唇不語,臉上一無表情。
季夢寒坐在敖子青身後,怯生生的問道:
“子青,你心中好像有事?”
敖子青笑笑,搖搖頭道:
“沒什麼事,只是我與青鳥山莊的莊主包封沙不甚和諧罷了。”
季夢寒平靜的道:
“到底怎麼回事?以前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敖子青輕沉的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小寒,我感覺很累。”
敖子青左肩,背部各有一條深過寸許的血溝,肋骨處青紫一片,腫起老高,一身的傷,深沉而疲憊的面孔,給人一種尖銳的感覺。
季夢寒知道他不想多說,或許是因大雷教多位當家在場的關係,所以她不再多說。
一行人雖然走得不急,但因人多,馬蹄聲起落如雷,沒有多久,洪家集的市街已經遠遠可見了。
裘禾邦低沉的道:
“敖少俠,你傷得個輕,須得趕緊休息療傷,你身體雖強,卻也禁個住幹扛硬頂。”
敖子青輕輕一笑,道:
“多謝教上關懷,在下心中明白,這些傷雖然重,但要個了在下的命的。”
季夢寒在後頭輕輕捶了他一拳,道:
“你就是這麼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才會傷的這個樣子。”
敖子青衰弱的搖搖頭,苦笑道:
“那是以前,現在有人管著,我哪兒敢?”
季夢寒聽得面龐一紅,狠狠地白了敖子青一眼,雖然他在前方看不到,心靈感應,敖子青卻感覺的到,溫和的笑笑,道:
“不過,我喜歡被管。”
進得城來,一家客棧的招牌就在不遠之處,跟上回敖子青傷時,被寶元和尚及歸緣兩師徒帶到這裡時,大致沒有什麼改變,非常勢鬧,街上人潮擁擠,現在加上大雷教這一群人,擁擠的情況可想而知。
裘禾邦回頭關照大家,放緩坐騎速度,別太驚擾百性。
青鳥山莊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氣,而且買賣做的不少,所以在洪家集也常有江湖人物出現,因此大雷教一行人,除了人數眾多外,倒也不致於引起旁人側目,他們傷兵也多。
馬匹已在這家客棧前停住,這家客棧規模不小,容納他們應該沒有問題,兩個年紀輕輕的店小二連忙迎了出來,哈背彎腰的往裡直讓。
裘禾邦向這家客棧打量了一下,溫和的道:
“我們有兩百多位,你們這兒住的下嗎?”
店小二連聲答應:
“住得下,大爺,你老別看我們前面小小的,後頭可寬敞的很,別說二百,就是四百人也住得下,不過,有些事可能要請大爺們多海涵,像馬……”
馬威足宛如大雷教的總管,他一聽店小二的話,立即吩咐下去,叫兄弟們跟隨店小二將坐騎牽到屋後馬廄去喂,裡頭又出來了五名夥計,誠惶誠恐的招呼著這群大財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