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芸還是一貫的微笑著回答道:“公主,這就不怪奴婢了。是皇后娘娘一大早上匆忙的遣芪春姑姑過來,吩咐奴婢早點服侍我家公主更衣梳洗。說是請安不要誤了時辰。”
“這是什麼說法?我去向母后請安何時遲過?另外今日又穿的比平日裡端莊些。相比其中一定有別的緣故。”
清寧眼角掠過天芸,她今天上穿一件嫩綠色的雲紋金絲窄袖短衣,上描幾朵略大的白玉蘭,下穿一件月牙白的珍珠絲帛襦裙。髮髻上別了幾朵的粉薔薇宮制絹花、一根珊瑚流蘇簪和幾根綠松石華勝。顯得嬌俏了許多。
稍後用海鹽清過牙,茉莉茶漱過口。便被天芸和那個清寧不臉熟的侍女請到梳妝檯前。平日都是水蘭為她梳髮髻,現在水蘭不在,清寧還有點不大習慣。但是天芸並沒有親自上手為她梳髮髻,而是那個侍女為她打理頭髮。
這個侍女氣質溫雅。並不因為侍女的身份而略顯卑微。
她正在很專心用漢白玉梳子為清寧梳著長如瀑布的黑髮。清寧從鑲嵌瑪瑙,寶石,白玉的銅鏡中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於面前的一切。她有一雙黑而大的眼睛,顯得很有靈氣,描了一雙不知什麼名稱的秀眉,右眉角還有一顆很小很淡的黑痣。算的上秀麗,給人很純淨的感覺。她上穿橙色繪雀滾邊窄袖上衣,外套一件粉色坎肩。下穿一件玄色蝴蝶暗紋襦裙。發上叉了一排珍珠,一根白玉雕花釵,髮髻後系一根藍色銀線絲帶,綰成蝴蝶的樣子。
清寧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主,奴婢名叫霽月。”
她喃喃念著“霽月”這個名字,“‘霽月’,好名字。人如其名,就如雨雪止後的明月。”
霽月的臉上顯得有些羞紅不好意思,“公主過獎了,奴婢慚愧。”
清寧笑笑,不再說話。
很快,霽月為她綰了一個嫻淑寬鬆的暮邀髻。
隨後,天芸領人前前後後共奉上十八個大大小小不同迥異的方形黃緞裡襯托盤。四個托盤裡面分別擺著不同型別不同重量不同材料不同款式,用於不同位置的大簪、小簪、珠花、珠鈿、翠玉、流蘇、排花、項冠、頭花、鮮花、耳墜、項鍊、手鐲、戒指、別花以及其他的細碎。
橫煙卻月爭新奇(二)
全身上下佩戴的差不多後,天芸上下欣賞著,嘴角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笑意。
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身姿綽約,玲瓏有致,轉眸,舉手,投足之間竟有無限韻味。實屬非十五歲少女的氣質優雅。膚如凝脂,腮凝新荔,鼻膩鵝脂。面若中秋之月,色辱春曉之花。非人間之*,縱使天上也不全有。看著自己的倩影,垂下頭來看著右手中指佩戴的紫色靈石,心中竟泛起一陣酸楚,清寧又想到了六位神仙般的姐姐。
天芸提醒道:“公主,該走了。”
清寧回過神來,輕聲答應道。
轉身之時,眼角瞥了一眼銅鏡,突然開口說道:“先等一下,天芸,霽月,你們兩個過來。”
等她們兩個走至身旁,清寧從明珠琺琅牡丹盒中取出四支單個的金縷玉珠簪,順手插在她們兩個烏黑的髮間。嚇得她們兩個連忙跪在地上,天芸驚慌的說:“公主,不可這樣做,這樣有失規矩。傳出去,只怕還會讓閒人捉了去,當作茶餘飯後的料子。公主,奴婢這是在為您著想啊!”
清寧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不必這樣驚慌。這有什麼,你們事情做的盡心盡力,對主子有忠厚恭敬。我應該打賞你們,要論上正兒八經的打賞,我這還算是寒酸了!沒有什麼有失規矩的說法。”
天芸語塞,霽月說道:“公主,如果是這樣,那奴婢們就更不應該拿主子的打賞。因為這是我們身為奴婢的份內之事,談不上什麼好壞。”
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