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手下,無聲無息地從後方包抄,將他們一網打盡。他利用這些倒黴的法國人,設了一個局,不惜犧牲自己的同僚,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升官的機會。
這樣不擇手段,令人心悸。這種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拿一切所擁有的去換。
庫里斯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畢竟,誰會想到他會事先知情不報呢?但,唐頤是這個計劃中唯一的敗筆,因為她看到了整個過程,他心狠手又辣,肯定不會這麼放過她。
所以,在拿下叛賊之後,第二個要對付的就是她。
“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了。”他帶著國防軍的人,擋去了他們的去路。
科薩韋爾掃過這個中尉,語氣中明顯透出一絲不悅,“你該不會認為我是間隙吧。”
庫里斯皮笑肉不笑地道,“您身份尊貴,黨衛軍一個區域的領導,當然不是。可是她……”
他帶著皮手套的手一轉,最後落在了唐頤身上,“就難說了。”
科薩韋爾挑眉,“這是為何?據我所知,這是法國愛國者編導的陰謀,和她一箇中國人有什麼關係?”
“如果她不是福克斯的學生,那就沒關係,可偏偏,她的一位導師,是我們抓到的主謀之一。”他停頓了下,隨即咄咄逼人地道,“您這麼為她說話,該不會是……想包庇她吧。”
短短的幾句較量,已經讓科薩韋爾意識到,眼前這人絕不是省油的燈。這是一個泥潭,他不得不異常小心,否則保不住她,恐怕自己也會深陷進去。
科薩韋爾扯出一個笑容,語調沉著地道,“當然不是。只不過,我們黨衛軍在調查一宗案子,她湊巧是我們重要的線索。”
“哦,什麼案子?”
這句話問得正中下懷,科薩韋爾伸手招了招,示意他過來。
庫里斯向他湊近。
科薩韋上身微微前傾,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們黨衛軍內部的一級機密,不過,告訴你也不妨。只是……你確定要承擔這個責任麼?”
庫里斯臉色一變,問,“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科薩韋爾仍然面不改色,“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回想一下衝鋒隊的羅姆,我們元首的手段,我想你是不會想要領教的。”
這話雖然說了,卻沒有實質內容,庫里斯聽得是一知半解。但聽他提到羅姆這個名字,倒是心中一跳,頓時沉寂了下去。
那雙陰鷙的眼睛掃過唐頤,暗忖,自己是納粹官員,真要對付一個東方女人,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此時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黨衛軍搶人,公然開罪這位少校。多個敵人不說,萬一弄巧成拙,反而影響了他的仕途。小不忍則亂大謀,既然他要進,那他就退,反正,較量不急於一時。
於是,庫里斯哈哈一笑,道,“您是少校,我不過是個中尉。既然您要帶走她,我也只好閉嘴遵命。”
說完,他側轉身形,讓了一條道出來。科薩韋爾見好就收,頷首致謝,從容不迫地與他錯身而過。
見狀,唐頤急忙快步跟上,在路過他的時候,冷不防,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她心裡一驚,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庫里斯靠了過來,四目近在咫尺,他的狼眼發出碧瑩瑩的綠光,像墳墓裡的鬼火,讓人驚悚。
他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小兔子,你逃不掉的。”
見她臉上露出大驚失色的神情,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然而,在她掙扎之前,他已先她一步,鬆了手。
科薩韋爾沒有轉身,卻刻意地放慢了腳步,直到她追上來,兩人並肩而走。
即便走了很遠,她還能感受到後面的兩道目光,釘在自己的背脊上,如影隨形。在轉彎角上,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