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傷病員,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護士醫生一個不見,顯然庫里斯的少校軍銜在這裡不起作用,等了老半天,還是沒人接待。
大概是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到了托爾,他扭動著身體,舞動手臂掙扎,哭得是有氣無力。庫里斯的心都被他哭亂了,等了又等,終於沉不住氣,讓唐頤抱穩孩子,自己去捉醫生。
等了半個多小時,走廊上終於有了動靜,只見庫里斯拎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小老頭,往這邊走來。唐頤一怔,頓時認出了這位大夫,自己懷孕的時候,他曾為自己診斷過,還勸自己不要輕易做出決定。
對方似乎也還記得她,有些驚訝,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
唐頤還沒說話,就被庫里斯強硬地打斷,從她手中接過孩子,道,“你什麼你,讓你給孩子看病,幹嘛盯著女人看?”
老醫生整了整衣領,低頭望向孩子,金髮藍眼,不像是她的娃啊。不過扳扳手指,倒是和她分娩的時間差不多。
他問唐頤,帶著一絲好奇,“這是你孩子?”
庫里斯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歧視外國人,連帶一起歧視孩子,便大聲地吼道,“這是我兒子!正宗的雅利安人!”
老醫師被他吼得一顫,眼鏡都掉了下來,忙扶住鏡框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這麼一喊,大家自然就把唐頤當成了他家的女傭,一時倒也沒人懷疑兩人之間的關係。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後,醫生道,“沒什麼大礙,只是發燒,回去拿酒精擦身,睡一覺出一身汗,就會好的。”
庫里斯道,“藥呢?”
“沒有。”
他一聽頓時又火爆了,一把將他拉過來,道,“沒有?”
這回面對他的強權,醫生不為所動,嘆了口氣,“你也看到了這情況,這麼多傷病員等著醫治,我們已經沒有物資了,也沒有病床。你是軍警,現況應該比我瞭解。”
庫里斯被他賭得沒話說,只能咬著牙齒暗自鬱悶。
唐頤鬆了口氣,謝過醫生後,從庫里斯的手中抱回小托爾。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裡,人人都在苟且偷生,誰都活得都不容易啊。
兩人抱著孩子,回到家,按照醫生吩咐的,給他全身用酒精擦拭。然後將他放在嬰兒床裡,蓋好被子睡覺。
見她精神不振,他道,“你也去休息吧,別把自己給累壞了。”
她搖了搖頭,堅定地道,“我要守著他。”
“你真是固執,他都睡著了,你還守他幹嘛?”
“萬一他醒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庫里斯一把抱了起來。
唐頤一陣頭暈眼花,急忙摟住他的脖子,怕動靜太大驚醒寶寶,只好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你放我下來。”
“不放。”他用腳踢開門,抱著他走到後院的溫水池,手一鬆,將她扔了進去。
水一下子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她掙扎了幾下,浮出水面。一臉的水珠,渾身衣服都溼透了,她看著庫里斯怒道,“你非得這樣嗎?”
他不以為然,蹲□體,在池邊看著她,道,“誰讓你不聽話。乖乖地照我說的做,不是挺好?”
瞧他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唐頤不肯認輸,一咬牙,拉著他的領帶,也將他拽入了水池中。撲通一聲,濺起水花無限,大家都落了水,誰也不欠誰,兩清。
他也不生氣,既然下了水,索性脫掉衣服,在溫泉裡舒舒服服地泡著。見她一臉疲倦,便道,“一會兒泡完澡,你去睡覺,那小東西我會照看。”
唐頤哼了聲,道,“你只會捉弄人,哪裡會照看人。”
庫里斯挑挑眉頭,“哦,是嗎?”
衣服都溼透了,貼在面板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