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羽士邵小綠聞言,目中厲芒移注南荒睡尼夢大師,冷然答道:“修羅陰掌,雖在陰柔一道的玄功以內,難稱其最,但強弱之分,仍在修為,邵小綠自信廿年旦夕潛心,當世應少敵手,我這掌力一發,淳于俊決所難禁,也決所難逃,莫如還是由你這名列‘神州四異’中的‘南荒睡尼’親自下場,接我一掌。”
南荒睡尼夢大師方自鼻中低低哼了一聲,薄青仁已藉機暗將“玄天指”力,足足聚了十二成,一擰手內琵琶,站起身影,故意以一種曬薄不屑的神色,向紅袍羽士邵小綠叫道:“邵小綠,你莫以區區螢火之花,妄擬夢大師中天皓月。‘修羅陰掌’有何足奇,你且嚐嚐我這種不見傳經的平凡指力。”
話完,漫不經意地右手食指微伸,一絲並不甚強的破空勁氣,便自“嘶”然輕響,直向邵小綠那隻降紫右掌掌心射到。
邵小綠既負盛名,自然識貨,何況南荒睡尼夢大師事先又用話微微點明,故而一看即知這不太強的一絲勁氣,和自己所練的修羅陰掌,同是一種極上乘陰柔絕學。
但這絲勁氣,若發自南荒睡尼夢大師手中,邵小綠必極警惕,甚或不肯硬接,但如今由薄青仁發出,邵小綠哪裡肯服,認為對方指力雖上乘,但功行必然不夠,遂冷笑一聲,掌心微鼓,一股陰寒掌力,也自透掌而出。
不過邵小綠因已在淳于俊身上獲得教訓,知道這般年輕人物,著實不凡,故而在對薄青仁輕視之中,也加了三分小心,用出了九成以上的修羅陰掌掌力。
勁氣陰風,凌空互接,薄青仁眉頭一蹙,仰身微靠古松,蒼幹虯枝之間,落下不少針葉。而邵小綠右足,居然也略退半步。
這是由於玄天仙子狄橫波所創“玄天指”力極強,薄青仁又以全力施為,否則,定然要在這紅袍羽士邵小綠的“修羅陰掌”之下,吃次大苦。
邵小綠何嘗不更暗暗驚心,自己對“修羅陰掌”潛修二十餘年,如今已用九成以上將近十成真力,居然未能使另一年輕對手薄青仁有何傷損,豈非太已出於意外,心頭驚愧交集。
九招未能立斃淳于俊,一掌未能擊敗薄青仁,紅袍羽士邵小綠委實感覺無法下臺,一聲厲吼,滿頭蒼髮“呼”然齊飄,那顆本來就頗為巨大的頭顱,好似益發暴漲,雙掌齊揚,目光籠在淳于俊、薄青仁,蓄勢欲撲。
就在邵小綠兇威懾人,淳于俊、薄青仁雙雙凝功戒備,尤其薄青仁更暗暗扣了三根無堅不摧的五色飛針在手的劍拔弩張千鈞一發之際,當空灰影輕飄,南荒睡尼夢大師縱落場中,向那邵小綠及北嶽雙仙妙悟妙空兄弟說道:“你們且慢動手,可知道今日這場以龍淵寶劍、吳越金鉤作為彩頭的鉤劍比賽大會,出了變故……”
妙悟道人不等南荒睡尼夢大師說完,面色一沉,介面說道:“老尼姑,你是不是為獨吞這兩件前古神物,要出什麼花樣?”
夢大師“哈哈”一笑說道:“龍淵寶劍與吳越金鉤,雖是罕世神兵,我本人還不屑取用,但這兩件兵刃,目前也已落入他人手內,我們不如各憑本領,前往奪取,誰能到手,誰就算是真正得主,不必在此舉行什麼鉤劍比賽。”
話完,目閃神光,一注妙悟、妙空兄弟,邵小綠及風雷道長閔守拙師徒兩撥人物,靜待答話。風雷道長閔守拙心中不知想的什麼事,始終保持靜默。妙悟道人也眉頭微蹙,似在估計南荒睡尼夢大師所說是否真實,未曾答話。
只有那紅袍羽士邵小綠獨自怒容滿面地沉聲問道:“老尼姑,我相信以你位列‘神州四異’名頭,不應有所誑語,你且說出龍淵寶劍、吳越金鉤,落在何人手中,看看值不值邵小綠等親自出手。”
南荒睡尼夢大師對紅袍羽士邵小綠冷冷一瞥,回身走到那片石壁之間,隨手摺了一根細嫩竹枝,在壁上輕劃,竹枝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