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二十五年,他們每一個都是我的手足。”
我柔聲道:“我知道。”
“我希望他們每一個都活下去。”
我的聲音更柔:“我也知道。”
“他已經瞎了。武功也廢了。放他一條生路,我只要他平安!”
西門泠面上神情永遠便似帶了個面具似的,僵木生硬,眼中無喜無憂,連半點溫度也沒有。我見過他這麼多次,竟從來沒見過他的面容有所扭曲不同,彷彿他輩子只得這一百零一個表情。我曾和張之棟開玩笑,這西門泠若是裝鬼。只怕能把真的鬼都悶死。
可在這一刻,他死板的面上慢慢裂開一條紋,眼中閃過痛苦、渴望。
他心下嘆息,這永無表情地人在提起嫡親地兄長的時候終於也動容了。在這裡,他不再是天下人都想倚賴活命的天絕妙醫,而是彷徨著如何才能拯救自己兄長的無助小孩。外表越是堅強沒有弱點的人,其內心往往更加脆弱。
原來西門蒼竟是西門泠的嫡親兄長,難怪西門岑肯破例讓他進入禁地青松苑探視西門蒼。這個如今被幽禁在青松苑內的瞎子無疑就是西門泠最大的命門。雖然我不知道西門蒼究竟得罪了誰,又犯了什麼事,但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裡能有這樣赤誠的兄弟之情,實在難能可貴得連我也不禁要感動起來。
“你要我怎麼幫你?”
“請你保住他一條命,讓他能活下去。”西門泠眼中迸射出狂熱地火花。
“你太高估我了,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憑什麼保護四爺?”不是我不想幫他,實在是愛莫能助,我身上的責任已經太多,我怕我撐不住那麼多人的信任期盼。
“我知道你可以。”西門泠眼中充滿了求懇的味道。
我吃驚地笑起來:“五爺,你對我哪來那麼大的信心。”心底卻開始戒慎,這人一再地試探我,究竟為的什麼?非常時刻,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西門岑和納雪會同時看上你,一定有他們的道理。你一定可以擋住那個瘋子!”西門泠語氣無比肯定,似乎對西門岑和西門納雪深具信心。
“哪個瘋子?”我心念一動,瞬間已經把西門家庭所有的人都在腦中涮了一遍。
西門泠卻避而不答,只是一味的求懇著我。
我和張之棟對視一眼,張之棟微微點頭,我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我一挑眉,懶懶道:“就算我真有這個能力,我又憑什麼一定要背上這麼重的負擔?難道就憑你伸手小小幫了我一把?”
西門泠愣了一下,咬咬牙:“你答應我的要求,我便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笑了:“五爺,你且說說看。若你的秘密真的值這個價,丁丁便是舍了這條命,也要護得四爺周全。”
“因為,有你才有納雪。”西門泠緩緩道,“納雪的元氣已經盡繫於你身。”我一怔,這是說我和西門納雪終於成了同一條線上的蚱蜢了?
“五爺,你莫非忘了,納雪雖是嫡子,卻並不管事,真正可以一言決生死的只有西門岑。”我端起精心泡製的好茶,深深吸一口氣,把清幽的茶香一點點浸入肺腑,壓下心頭漸漸而起的雀躍。
西門泠雙手交握,這雙原本乾燥穩定的醫者之手此刻也有些汗溼,“西門岑活不過三年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猛地站起,失聲驚呼,茶杯應聲落地。
“西門岑長年積鬱,心神俱損,凡邪入侵,他活不過三年了!”西門泠一字字說得無比清晰。
“當真?”
“絕無半字虛假。”
我茫然四顧,腦中嗡嗡作響,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是絕世的名醫,也是西門岑至親手足,卻在我面前宣告了那個人的死期,我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