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像本身沒什麼變化,起床,洗漱,吃東西,一切也都真實得很。
可唯獨就剩下我一個人,我不理解。
村子裡的那些稻草人,我開始覺得他們也沒那麼可怕,甚至有一種他們存在,至少我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我冥思苦想,但始終找不到什麼突破口,四蛇,誰是主體,不知道。
詛咒的源頭在哪裡,更加不知道。
人在迷茫的時候,就容易找點別的事情去做,好讓自己放平心態。
對我來說,平時有這種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我會去扎紙人。
但現在沒有紙人給我,我能做的就是去田裡看看,那天我們幫忙種下的秧苗居然都活下來了。
但同時,周邊開始滋生雜草。
我坐在田埂上,看著淤泥里長出來的雜草,不是很明白,三天而已,雜草就長出來了?
更離譜的是,臨近村子的稻田,似乎有成熟的趨勢。
來的時候,我倒是沒有注意這些稻子是否在成熟的邊緣。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我要收了這些稻子嗎?
不收的話,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剩下的這些食物萬一坐吃山空,我該怎麼辦?
收的話……我感覺這些事情像是刻意擺在我眼前的一樣。
就為了給我找點事情做?
我不是傻子,這邊剛被困住,而且我沒辦法出去,馬上就出現這麼多肉眼可見的事情。
感覺……是想讓我徹底失去抵抗的意識吧?
可有些事情,它由不得我。
整個村子就剩下了我一個人,第一天,我可能還不會墮落。
第二天,第三天……七天後。
我已經開始絕望了,落後的村子,電源不通,手機已經沒電,有也沒用,我嘗試過聯絡外界。
可根本沒有訊號。
每天我都是在村裡找找線索,去山上轉轉。
最後只能回來,要麼坐在田埂上發呆,要麼守在村裡,看著那些稻草人發愁。
如果我也死了,我是不是也會變成稻草人?這事情的原理它到底是什麼?
不清楚。
漸漸地,我就跟一個豬一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直至第十天早上,我忽然聽見汽車聲,急忙翻身起來,跑出去一看。
一輛越野吉普車停在村口,下來三男兩女,圍繞著村口的那幾個稻草人在轉悠。
看見人,我是興奮的,激動的。
但是走近了,發現他們的天靈蓋上並沒有華光之後,我重新陷入了憂鬱中。
這些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你好?”其中一個戴眼鏡,身高一米八的男生,脖子上掛了個數碼相機,看見了我,走上前套近乎。
“請問,這裡是人偶村嗎?哥,我叫馬陸,怎麼稱呼?”
說著,他掏出一支菸遞過來。
我本身不怎麼抽菸,更不覺得抽菸緩解焦慮什麼的。
可這會兒,看著對方眼前遞過來的煙,我忽然有些觸動。
沒準兒這東西真能讓我稍微冷靜一下子呢?
我伸手接過,隨口說了句:“宋禪。”
對方笑嘻嘻地說道:“宋先生,幸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裡是人偶村嗎?”
我嗯了一聲,隨後抬眼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
馬陸算是他們之中最正常的一個,剩下兩個男的,一個黃毛,一個花臂,還打了耳釘,視覺上就不是什麼好人。
那倆女的一個長髮,一個短髮,一個齊膝短裙,一個超短牛仔褲,身材都很好。
不過也都有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