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爺,聽見了吧?”劉闖問我。“要出去看看嗎?”
我嗯了一聲,同時示意他,角落裡有傘。
劉闖拿著傘出去開門,門外頓時響起大哭的聲音。
我隱約聽見是個老者的聲音,在問他侄女在不在。
不多時,劉闖就把人給帶進來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老人家,怎麼了?你慢慢說。”我起身詢問。
老頭看了看我們,問:“你們是誰啊?怎麼會在我侄女家裡?”
劉闖剛要回答,林暮雪從裡面出來了。
“四叔,您怎麼來了?這兩位是我朋友,西城宋爺,闖爺。”
老頭看了看她,說道:“你怎麼會帶外人來?算了,這些不重要,侄女,你可要幫幫我。”
“我女兒死了!屍體剛找到,身上都是傷口!”
“失蹤了好幾天,報警也沒用,誰能想到就這麼死了!”
林暮雪立刻說道:“您彆著急,我這就跟您去看看。”
說著,她看了看我。
“我跟你一起去,你馬上要去上學了,身上還是少沾染一點邪氣為好。”我告訴她。
老頭疑惑地問:“這位宋爺到底是什麼人?口氣很大啊,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我笑著說了句知道。
林暮雪趕緊解釋:“這位宋爺,來自西城,他是專業的葬師,可比我厲害多了。”
老頭愣了一下:“你比還厲害?”
說著,他趕忙看向我:“宋爺,那求您幫我看看,我這女兒平日裡不會主動招惹人的。”
“可前一陣子,得罪過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我懷疑是他們。”
“但是警察局那邊說是沒證據,另外,您如果是葬師的話,我也正好不用再去找專門的先生來了。”
“不著急。”我告訴他。“先去看看情況,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您放心,既然是她四叔,這事兒,我肯定給您料理好。”
他連連點頭:“好好好,那快走吧。”
說著,林暮雪去多找了幾把傘過來。
我們出門後,立即打著傘,冒著雨跟著四叔往他家裡去。
陶鎮在夜晚顯得格外寂靜,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
整個鎮子有種古老的氣息,白天的時候我們就注意到了,這裡幾乎全是那種非常陳舊的房屋構造,紅磚綠瓦,狹長的小巷瀰漫著歷史的沉澱,彷彿時光在這裡停滯不前。
一路上,雨水淅淅瀝瀝地打在傘面上,形成了令人心情沉重的背景音。
空氣中瀰漫著潮溼和陰冷的氣息,越靠近四叔的家,氣氛越發壓抑。
到了四叔家時,我看見屍體被安放在大廳的木板上,白布蓋著,血跡滲透出來,氤氳在整個房間的空氣裡,彷彿透著死亡的氣息。
房間裡有幾個人:一個老年婦女、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年輕女人。
四叔一一給我們介紹,婦女是他老伴,青年男子是他大兒子,年輕女人是兒媳婦。
家裡的氣氛顯得壓抑而肅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傷和不安。
四叔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問道:“侄女兒,你要先驗屍嗎?”
我看了看林暮雪,淡淡地開口道:“我來吧,這事兒我有經驗,她馬上要開學了,不適合。”
四叔聽後,臉上透出感激,連忙說道:“那就麻煩您了,宋爺。”
劉闖從揹包中掏出一雙手套遞給我,我點了點頭,示意林暮雪和劉闖去找個藉口把四叔一家人帶到偏廳。
這種場合家屬在場往往會帶來情緒波動,而驗屍過程最忌干擾。